汗毛倒立,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更是说不出的惊恐。 云追月的弦外之音,俨然是对赵元和柳寻衣的关系心知肚明。 “你说什么?”赵元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处变不惊的云追月,语气平淡的不参杂一丝感情,“本侯不明白你的意思。” “刚刚才劝大人不要明知故问,为何现在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云追月扯着嘶哑的嗓音干笑道,“柳寻衣是朝廷安插进贤王府的内应,难道此事还需要云某提醒大人吗?” “胡说八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赵大人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收到的那封密信。”云追月不以为意地摆手道,“若非在下派人将密信送至大人床头,大人又如何知晓洛天瑾与少秦王密谋造反的消息?” “嘶!” 此言一出,赵元猛吸一口凉气。 此时,他已在心中暗暗笃定,眼前之人或许不是货真价实的云追月,但他一定不是洛天瑾派来的奸细。 “你派人送信?”赵元并不急于求证云追月的身份,而是不露痕迹地反问道,“如此说来,原本送信的人……在你手里?” “大人想问雁不归的下落,大可直言不讳,何必绕圈子?”云追月道,“这几天,大人一直在打探雁不归的行踪,想必……是受凌潇潇所托无疑。” 云追月的开诚布公,令赵元大感意外,他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着云追月,试探道:“没想到云圣主竟然知道这么多秘密?” “赵大人是怀疑我的身份,还是怀疑我的用心?”云追月反问道。 “都怀疑。”赵元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和凌潇潇之间的秘密,又知道雁不归的下落,想来应该是云追月不假。相比于你的身份,我现在更怀疑你的用心。” “此言何意?” “刚刚你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赵元故作茫然,“难道你也想置洛天瑾于死地?” “赵大人何许人也?想必云某和洛天瑾的恩恩怨怨,你早已烂熟于心,又何必反过来试探我?”云追月笑道,“我的用心很简单,便是除掉洛天瑾。” “你想借刀杀人?” “如果是借刀杀人,我大可躲在暗处静观其变,又何必跑到这里向大人毛遂自荐?” “这……”赵元沉吟道,“本侯不明白你的意思……” “赵大人应该清楚洛天瑾的实力,你只依靠凌潇潇和柳寻衣,恐怕难以成事。”云追月胸有成竹地说道,“而我,可以在必要时助大人一臂之力。毕竟,多一个人帮忙,便多一分胜算。” “同样,多一人知道我们的计划,便多一分凶险。”赵元摇头道,“想让本侯相信你,你必须告诉我实话。为何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担心你杀不死洛天瑾。”云追月毫不避讳自己的言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死洛天瑾。至于谁来动手,我并不关心。” 闻言,赵元与云追月四目相对,似是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细。 “云圣主与洛天瑾的恩怨,本侯倒是略知一二。”终于,赵元脸色一缓,率先打破沉默,“你想置洛天瑾于死地,本侯能理解。但本侯更想知道,云圣主究竟想从中得到什么?” “不是得到,是夺回!”云追月冷声道,“夺回本该属于我,却被洛天瑾抢走的一切。” “我明白了!”赵元轻轻点头,而后端起一杯茶递到云追月面前,淡笑道,“既然你我目标相同,自是可以联手。今夜,本侯以茶代酒,代表皇上和朝廷向云圣主略表感激之情。待事成之后,本侯定上奏朝廷,对云圣主和龙象山弟子重重封赏。” “如此,云某先谢过大人。” “对了!”赵元神情一禀,思虑道,“雁不归是凌潇潇的亲信,既然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那……” “放心,雁不归性命无虞。”云追月打断道,“但现在,我却不能放她回去。” “为何?” “凌潇潇一心想置萧芷柔于死地,请大人替我转告凌潇潇,让她休要打萧芷柔的主意,如若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云追月幽幽地说道,“萧芷柔和腾族长受邀前来,不久后抵达洛阳城。这里是贤王府的地盘,凌潇潇在此如鱼得水,我担心她会对萧芷柔不利。因此,我想以雁不归为质,待萧芷柔平安离去后,我自会放她回去。” “云圣主有所不知,凌潇潇如今已被洛天瑾软禁在贤王府内,纵使她有心加害萧谷主,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看来赵大人的消息不太灵通。”云追月嗤笑道,“武当弟子已于今日傍晚抵达洛阳城,洛天瑾为顾全武当派的颜面,岂敢再明目张胆地软禁凌潇潇?如我所料不错,明日一早,凌潇潇便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市集上,无非身后多几名贤王府的‘尾巴’罢了。赵大人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我们同坐一条船,便应该懂得首尾相顾的道理。若一头沉、一头轻,势必翻船不可。” “你……” “大人不必心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洛阳城郊有一片乱葬岗,如果大人相信我,随时可以来乱葬岗找我。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辞。” 言罢,云追月留给赵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