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难如登天。” “小王爷说什么?”柳寻衣心中一惊,双眸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远走高飞?” “看来在师傅心里,果然一直放不下馨姐姐。”见柳寻衣如此激动,赵禥不禁自嘲一笑,话里有话地说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帮你送信。” “小王爷此话何意?” “没什么!”赵禥的表情略微一滞,不过异样转瞬即逝,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答应的事不会食言。你的信,我已交给馨姐姐。” “馨儿现在如何?”得知赵禥见过赵馨,柳寻衣赶忙问道,“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她的身体如何?心情又如何?” “师傅放心,馨姐姐能吃能睡,身体健康,心情舒畅,一切都好。” 当柳寻衣听到赵禥的回答后,心中不由地生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既高兴又悲哀,既欢喜又忧愁,半喜半忧,不知其味。 喜的是赵馨一切安好,忧的是赵馨似乎并没有像自己挂念她那般……挂念自己。 “难道……馨儿真已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柳寻衣在心中反复地质问自己,“若真如此,我再去打扰她……又是对是错?” “师傅?” 突然,赵禥的呼喊将柳寻衣从恍惚中惊醒,登时精神一震,下意识地答道:“小王爷请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馨儿她……看到我的信后,作何反应?” 望着满眼渴望的柳寻衣,赵禥的表情变的有些不太自然,他似乎不敢与柳寻衣对视,下意识地闪躲着他的目光,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随便看了一眼。” “随便看了一眼?”柳寻衣的心中一阵抽痛,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赵馨的影子,根本没察觉赵禥的反常,“那她……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赵禥心中有鬼,故而说话吞吞吐吐,“不过,她给你写了一封回信。” “回信?”柳寻衣猛然抬头,脸上变颜变色,彰显着他的内心起伏不定,杂乱不堪。 “是。”赵禥鼓足勇气,重重点头,“正因如此,我刚刚才说你极有可能与馨姐姐远走高飞。试想,如果馨姐姐真的忘记你,又怎可能给你回信?” “信在哪儿?”柳寻衣根本没心思听赵禥的胡乱分析。 “信可以给你,但……”赵禥为难道,“但此事毕竟有违皇叔和父王的意思,因此无论馨姐姐在信中写些什么,我都不能再帮你回信。而且,你们日后何去何从,我不想插手,也不想知道……” “我明白!”柳寻衣感激道,“小王爷已经帮我们很多了。” “唉!”赵禥一副无可奈何的惋惜模样,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缓缓递到柳寻衣面前,“师傅,这是馨姐姐给你的亲笔回信。” 望着盼望已久的回信,事到临头,柳寻衣反而有些不敢伸手去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将在信中看到什么? 曾几何时,他满心笃定无论在何种境遇,赵馨都会对自己不离不弃。但经历过这么多风波,柳寻衣的心早已不再坚定。他感觉自己重回临安后,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犹豫许久,柳寻衣终究接下书信,颤颤巍巍地抽出竹纸。这一刻,他的心已然提到嗓子眼,恨不能从嘴里跳出来。 然而,当柳寻衣将紧张而期待的目光投向竹纸时,上面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行娟秀小字。柳寻衣一眼认出,那正是赵馨的笔迹。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轰!” 当柳寻衣泣血读完这首诗后,脑中登时传来一阵轰鸣。霎时间,身体僵硬,血凉如冰,难过的无以复加,甚至连喘息都成为一种奢望。 这首绝情诗中的每一个字,宛若一把利剑,狠狠刺穿柳寻衣的心田,令他内心所有的美好与希望统统变成梦幻泡影,轰然破碎。 当他念至最后一字时,其心已是千疮百孔,凌乱不堪,似坠入无尽深渊,遭受寒冰烈火之煎熬,千军万马之践踏,郁郁而不得解脱,惶惶而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