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思绪,似乎不愿与苏禾在忽烈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故而话锋一转,关心道,“苏大哥,不知公主她……现在如何?” “我们已进入王爷的行营,王妃……再也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轻易接触的。”苏禾提醒道,“眼下,你们这些人中唯有潘姑娘能自由进出王妃的大帐。不过你们不必担心,王爷虽然对你们有些……强势,但对王妃断不会严词厉色。” “哦!”柳寻衣心中酸涩,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王爷与公主的和亲大礼……选在何时举行?” “王爷军务缠身,日理万机,料想不会在和林耽搁太久。因此,和亲大礼应该不会拖延,或许就在近几天。” “那割让三府之地……” “咳咳!”未等冯天霸追问,柳寻衣突然抢话,“连日奔波,确有些许疲惫。劳烦苏大哥安排我们歇息。” “随我来!” 苏禾知道柳寻衣对自己心有提防,却不说破,自顾领着他们朝行营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龙羽在哑坤的陪伴下来到行刑处,遵从忽烈的命令,主动挨了一百军棍。 没人敢在忽烈的军中弄虚作假,因此一百军棍下来,饶是龙羽这般高手也不禁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从下午到黄昏,龙羽一直在自己的帐中趴着养伤。哑坤守在一旁,一双铜铃大眼怒气冲冲地瞪着龙羽血肉模糊的后背,喉咙不时发出一阵阵满含愤怒的咆哮。 “龙将军可在帐中?” 天色擦黑,一道阴柔的声音自帐外响起,令昏昏欲睡的龙羽登时精神一震。 他能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随柳寻衣一道而来,但一路上寡言少语,处事低调的丁轻鸿。 “有何贵干?”龙羽开门见山,无意与丁轻鸿寒暄。 “有件小事……在下思来想去,认为应该告诉龙将军。” 闻言,龙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翻身而起,将一袭大氅随意地披在身上,遮住触目惊心的伤痕,招呼道:“进来说话。” 步入大帐,丁轻鸿被扑鼻而来的浓郁药味惹得一阵蹙眉。他用手掩住口鼻,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帐中来回打量,不急不缓地走到龙羽身前,施礼道:“见过龙将军……” “什么事?说吧!” 龙羽接过哑坤递来的汤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从始至终未看丁轻鸿一眼。 “关于柳寻衣的秘密,不知龙将军可有兴趣?” “恩?”龙羽眉头一挑,似乎被丁轻鸿勾起好奇心。 见状,丁轻鸿面露得意,故作神秘道:“柳寻衣昔日得罪过龙将军,今日又得罪了王爷和汪总帅,这种人狂悖自傲,不识好歹,真不该活在世上。不知龙将军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不要在我面前兜圈子。”龙羽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颇有不善。 “不敢!”丁轻鸿谦逊道,“其实,柳寻衣的秘密苏禾也知道,但他们曾私下威胁我,如果我敢将这件事告诉龙将军便对我不客气。本来事不关己,我不该多嘴,也不想自找麻烦。但今天见过王爷后,着实被他的英雄气概深深折服。一想起此事关系到王爷的一世英名,内心便忍不住隐隐作痛。因此,在下纵使冒着生死之虞,也不忍再继续装聋作哑。” “柳寻衣的秘密与王爷有关?”龙羽眼神一变,将信将疑。 “云牙镇一场风波,上千名能征善战的军士纷纷惨死,为何身娇体弱的公主却安然无恙?”丁轻鸿讳莫如深地问道,“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逃过贼人的十面埋伏?难道此事龙将军一点都不怀疑?” 龙羽回忆道:“听苏禾说……是柳寻衣舍命相护。” “性命攸关的时刻,所有人都各自逃命,偏偏柳寻衣奋不顾身地保护公主,甚至豁出自己的性命几次出入刀山火海,难道……只因为他是‘和亲使’?” “这……”龙羽心中一惊,同时眼泛狐疑。 “龙将军不妨再想想,在京北大营时,柳寻衣为何冒死忤逆你的安排?一提起公主的病情为何反应如此强烈?你派婢女替公主收拾行李,柳寻衣为何一直耿耿于怀,一路上都和龙将军针锋相对?还有,从京北大营一路而来,柳寻衣与公主几乎形影不离,他对公主的照顾甚至比潘雨音还要体贴细致,有时……甚至不避男女之别。” “说下去!”此刻,龙羽已渐渐猜出端倪,脸色变得愈发阴森可怖。 “是!”丁轻鸿神情一禀,蓦然后退两步,朝面沉似水的龙羽拱手一拜,信誓旦旦地说道,“真相是,柳寻衣和公主青梅竹马,二人早在临安时便已……互生情愫。此番送亲的队伍中本来没有柳寻衣,是苏禾与公主联手作梗,方才将柳寻衣扶上‘大宋和亲使’的位子。其根本目的,是公主为保全柳寻衣的性命,避免他留在中原被江湖各路人马追杀。” “此事当真?”龙羽的拳头攥的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敢骗我……” “在下对天发誓,此事千真万确!”丁轻鸿言之凿凿,义愤填膺,“柳寻衣和公主违背天理伦常,枉顾皇命王法,妄生暧昧之情,盗行无德之事,实乃天地不容,人神共愤!倘若龙将军不忍王爷受辱,意欲揭发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