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寻衣几经辗转回到秦家的秘宅时,已是下午。 此时,发生在景云馆的“热闹”已传的街知巷闻,临安府衙下令全城戒严,并派出大批衙役四处张贴通缉告示,甚至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柳寻衣的下落。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明真相,道听途说的好事之徒纷纷添油加醋,大肆议论。一时间,临安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城南秘宅,柳寻衣飞身入院,从天而降,直将潘云派来伺候仇寒、丁丑的四名奴仆吓的一阵惊呼。 “你是什么人……” “柳大人!” 未等四人追问柳寻衣的身份,闻声而出的丁丑已兴冲冲地来到近前。 由于丁丑几人深居简出,故而对外边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一无所知。 “你们都是潘家的人?”柳寻衣将内心的忐忑收敛殆尽,佯装镇定地上下打量着四名奴仆。 “回大人,我们都是潘公子派来的。” 柳寻衣不动声色地问道:“只有你们四人?” “是。潘公子说这里地方不大,担心人多拥挤,因此只派我们四人过来伺候。” “好!” 说话的功夫,柳寻衣走到四人面前,叮嘱道:“千万、千万记住,回去替我向潘公子道谢。” “这……” “得罪了!” 突然,柳寻衣眼神一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一一打昏。 “柳大人,你这是……” 丁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望着倒地不起的四人,心中惊愕万分。 “不必担心,我只是打昏他们而已。”柳寻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阴郁,“把他们抬进屋里,十二个时辰后,他们自会苏醒。” “可是……” “不必多问!”柳寻衣心不在焉地催促道,“收拾东西,我们今晚离开临安。” “离开临安?”丁丑大惊失色,“为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向你们解释。” “这……” “柳大哥!” 未等丁丑接话,院门已被人推开一道缝隙,黎海棠闪身而入。 “海棠,你回来的正好,我……” “柳大哥,你没事吧?” 柳寻衣话未说完,黎海棠已火急火燎地冲到近前,在丁丑茫然无措的目光下,他围着柳寻衣连绕三圈,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观察一遍。见其安然无恙,方才如释重负般松一口气。 “刚刚在景云馆……差点吓死我。” 望着心有余悸的黎海棠,柳寻衣不禁眉头一皱,迟疑道:“你怎么知道景云馆?莫非你……” “不错!当时我就在景云馆对面的谷风轩,你挟持小王爷离开的一幕被我尽收眼底。只不过那里情况复杂,我见你顺利脱身,因此没有仓促露面。” “原来如此……” “什么?”丁丑的惊呼瞬间盖过柳寻衣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惊骇地望着神思凝重的柳寻衣和黎海棠,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么景云馆?什么谷风轩?还有……劫持小王爷又是怎么回事?” “先进屋,我慢慢和你们解释!” 言罢,柳寻衣三人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的四名奴仆抬进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躺在床上的仇寒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此刻正心急如焚地等待柳寻衣的解释。 怀着迥然不同的心情,几人各自落座。没有多余的废话,柳寻衣开门见山,将今天发生在景云馆的一切和盘托出。 听罢,仇寒面色铁青,满眼怒火。丁丑噤若寒蝉,哑口无言。黎海棠愁眉不展,似乎心有他想。 “怎么会这样?”仇寒咬牙切齿地问道,“朝廷岂能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此事明明是蒙古人言而无信,岂能把账算在你头上?” “什么狗屁朝廷,分明是欺软怕硬。”黎海棠鄙夷道,“狗皇帝不敢得罪蒙古人,又不想被天下百姓戳脊梁骨,于是让柳大哥背黑锅,真是卑鄙无耻。” “我早就知道……我们无权无势,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他们……”丁丑心神不宁,彷徨无助,“眼下,柳大人不仅失去俸禄,而且沦为朝廷钦犯……” “无论如何,柳大哥能活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见柳寻衣神郁气悴,仇寒和丁丑又不合时宜地雪上加霜,黎海棠匆忙转移话题,出言抚慰,“朝廷忠奸不分,留下又有什么意思?柳大哥不如随我回龙象山,凭你的本事……” “对了!”柳寻衣心念一转,狐疑道,“海棠,你不好好盯着清风,为何跑去景云馆看热闹?” 闻言,黎海棠的笑容渐渐僵固,从而心生犹豫,吞吞吐吐:“其实,我去景云馆……并不是看热闹……” “不是看热闹?”柳寻衣眉头一挑,思忖片刻登时恍然大悟,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清风他……” “不错!清风和一众武当弟子一直藏在景云馆对面的谷风轩。”黎海棠如实作答,“虽然我无法靠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但我至少敢肯定一件事,他们出现在谷风轩与柳大哥出现在景云馆……二者绝非偶然。我从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