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府故人,拜见腾族长!” 面对毕恭毕敬的宋玉和冷依依,腾三石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湖边,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波澜不惊的湖面,似是全神贯注于垂钓,并未听到身后的动静。 腾苍、腾琴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任由宋玉二人面面相觑,满眼尴尬,他们却置若罔闻,一言不发。 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曾几何时,金剑坞的人到访湘西,腾三石必以大礼相迎。莫说宋玉、冷依依这般金复羽的心腹红人,纵使来的只是一位寻常的金剑坞弟子,腾三石也不敢轻易怠慢。 毕竟,他们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金复羽和金剑坞。不看僧面看佛面,腾三石不得不细细掂量。 然而,今日的腾三石明知来者何人,却未出门远迎,亦未大礼相候,甚至连屁股都没有挪,直接命腾琴儿将宋玉二人带来百翠湖陪自己“钓鱼”。 如此怠慢,本身已有些说不过去。然而,当宋玉和冷依依强压着内心的不满,硬着头皮来到百翠湖畔时,腾三石竟对他们的热情不为所动。态度冷傲,全无待客之礼。 “腾……” “咳咳!” 冷依依忍无可忍,欲出言质询,却被宋玉及时拦下。 稍作沉吟,宋玉再一次朝腾三石拱手施礼:“金剑坞宋玉、冷依依奉坞主之命,前来拜望腾族长。如有打扰,万望前辈海涵。” 闻言,静若木雕的腾三石眉头一皱,头也不回地问道:“腾族与金剑坞久未联络,二位来此作甚?” “奉我家坞主之命,前来拜望您老人家。” 腾三石的态度出乎宋玉的意料,但细细琢磨,却又在情理之中。故而稍一愣神,迅速开口作答,言辞依旧恭敬有加。 “武林大会过后,难得金坞主还能记得老夫。”也许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腾三石缓缓转身,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宋玉、冷依依身上来回打量,不咸不淡地说道,“二位远道而来,老夫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万万不敢!”宋玉忙道,“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腾族长的雅兴。” “金坞主近来可好?” “托腾族长的福,坞主一向安好。”宋玉笑道,“坞主说自己与腾族长是多年挚友,昔日常在一起纵论天下。近些日子因琐事缠身,故而未能与腾族长把酒言欢,心中甚是想念。” “老夫对你家坞主同样十分挂念。” 腾三石朝候在远处的腾族弟子轻轻挥手,立刻有人搬来两把竹椅,放在宋玉和冷依依身后。二人连忙谢坐。 “老夫刚刚钓上来几条桂鱼,一会儿请二位尝尝鲜。” “多谢腾族长盛情,我二人今日定要大饱口福。” “哈哈……” 面对七窍玲珑,随机应变的宋玉,腾三石放声大笑,令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渐渐舒缓一些。 “坞主深知腾族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十分担心前辈的身体。故而派人从天山采购十余株百年雪莲,另有人参鹿茸等滋补之物,命我二人一同带来。” “啪!啪!” 宋玉话音未落,冷依依已轻轻拍手,在远处恭候多时的十几名金剑坞弟子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捧着一方木盒。 依次掀开,一盒盒价值不菲的天材地宝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见此一幕,腾苍和腾琴儿不禁暗暗感慨:“金复羽出手果然一如既往的阔绰。” “金坞主太见外了。”面对足以令人垂涎三尺的厚礼,腾三石却表现的宠辱不惊,“老夫无功不受禄,你们拿回去吧!” “腾族长不收,便是将我家坞主当成外人。我们回去……恐怕无法交差。”宋玉为难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腾族长不吝笑纳,千万不要为难我们。” “既然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腾三石也不矫情,大手一挥,十余名腾族弟子赶忙上前接过礼物。 “一会儿老夫也为金坞主准备一些薄礼,劳烦二位带回去。” “这……” “只是一些湘西土产,不值几个钱,你们不必推诿。” “好吧!”宋玉勉强答应,朝腾三石拱手一拜,“在下先替坞主谢过腾族长。” “区区小事,不必多礼。”腾三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而后话锋一转,直言不讳,“你们是金坞主的左膀右臂,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二位此番前来,究竟有何赐教?” “万万不敢!”宋玉脸色微变,故作惶恐,“我们只是奉坞主之命前来拜望腾族长,断无其他心思,更不敢谈‘赐教’。” “当真没有其他的事?”腾三石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将信将疑。 “没有!”宋玉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好!”腾三石缓缓起身,慵懒地舒展着腰肢,心不在焉道,“既然没有其他的事,二位在此宽坐,恕老夫失陪。” 言罢,腾三石不顾宋玉、冷依依的惊愕,毅然决然地抬脚朝远处走去。 “腾族长且慢!” 未等腾三石走远,宋玉满含纠结的声音陡然响起:“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确为探望腾族长。除此之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