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明明向甘永麟询问,却故意将目光投向雁不归,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老朽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消息千真万确!”甘永麟正色道,“柳寻衣谋害洛盟主,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雁不归稍作思忖,问道:“他为何来潞州?又在什么地方落脚?” “柳寻衣为何而来……恕老朽不知。”甘永麟一脸惭愧,“但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老朽却查的一清二楚。” “什么地方?” “潞州客栈!”甘永麟坦言作答,“非但如此,老朽还查出他们已包下潞州客栈所有上房,俨然打算在此过夜。” “好啊!” 未等谢玄和雁不归作出回应,站在一旁的贤王府弟子已斗志高昂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望着沉思不语的雁不归,谢玄的眼中精光涌动,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不归,你意如何?” “我……不知道。”雁不归似乎没有料到谢玄会问自己,登时一怔,从而仓促应答,“依照常理……柳寻衣和洵溱皆是小心谨慎之人,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潞州闹市?不仅被甘家弟子发现,而且……被人紧紧‘咬住’仍浑然不知。这……似乎和他们的一贯做派大相径庭。” “此言在理!”谢玄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也认为他们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怎么?二位是怀疑老朽无中生有?还是怀疑甘家弟子有眼无珠?”甘永麟愠怒道,“是真是假,我们现在去潞州客栈一看便知。” “永麟兄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断无此意。”谢玄讪讪一笑,伺机圆场,“我们只是认为……此事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常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柳寻衣、洵溱固然聪明绝顶,但在潞州地界却未必能躲过甘家弟子的盯梢。”甘永麟愤愤不平道,“倘若柳寻衣不在潞州客栈,老朽情愿向清风盟主请罪。倘若消息属实,希望二位能还老朽及甘家弟子一个公道。” 言罢,自觉受到奇耻大辱的甘永麟蓦然起身,横眉竖目地向甘仑下令:“即刻召集五十名弟子,统统带上兵刃,随老爷前往潞州客栈围剿柳寻衣!” “遵命……” “且慢!”未等杀气腾腾的甘永麟率人出堂,谢玄赶忙起身劝阻,“永麟兄稍安勿躁,且听谢某一言。绝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更非我故意贬低甘家弟子。如果柳寻衣和洵溱真在潞州客栈,必然在明里暗里设下重重埋伏,以防不测。只怕五十名甘家弟子尚未接近,他们已闻风而逃。纵使你们兵贵神速,令他们来不及逃窜,可一旦正面交锋……五十名甘家弟子又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血战一场,无论胜负,甘家弟子势必死伤惨重,岂非得不偿失?” “谢老弟说来说去,仍然信不过老朽。”甘永麟虎目一瞪,愤懑道,“就算甘家弟子不是他们的对手,老朽也要舍命一搏……” “甘老爷恕我直言,你们的舍命一搏……结果必然全军覆没。”终于,沉吟良久的雁不归幽幽开口,“如此一来,甘家弟子损失惨重不说,更会因操之过急而令我们难以收场。” 见雁不归开口,谢玄与甘永麟的心思同时一变。不同的是,谢玄在心中窃喜,而甘永麟却是如释重负。 “不知雁四爷有何高见?”甘永麟眉头一皱,佯装固执,“并非老朽刚愎自用,只是你们信不过我……” “我们绝对相信甘老爷的消息。”甘永麟的义愤填膺,令雁不归打消疑虑,渐渐松口,“既然柳寻衣决定在潞州客栈过夜,那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眼下,他们在明而我们在暗,大可不必与他们硬碰硬。我们且周密计划一番,争取用最少的代价解决柳寻衣。最好……兵不血刃,手到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