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连廊。处处丹楹刻桷,画栋雕梁。想必……造价不菲。”洵溱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别有深意地问道,“如此洞天福地,不知值多少银两?” “什么意思?”洵溱的绵里藏针令甘永麟五味杂陈,同时他也从洵溱的话中听出一丝转机,“莫非……你想敲诈钱财?若真如此,你尽管开价。只要不伤害甘家一人,老夫……情愿用钱化解这段误会。” 见甘永麟为息事宁人不惜含羞忍辱,洵溱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隐晦幽光。 “怎么?难道你担心老夫言而无信?” 面对甘永麟的咄咄追问,洵溱却迟迟不语,似乎在思忖什么。 “洵溱,你……” “甘老爷,你认为甘家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此言何意?”甘永麟眉头一皱,迟疑道,“难道你想让老夫出价?” “确有此意。” “这……”甘永麟不明白洵溱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故而沉吟良久,方才吞吞吐吐地问道,“甘家上下一百余口,老夫愿出……十万两买他们平安,应该够诚意吧?” “知难而退,花钱消灾,甘老爷果然能屈能伸。” 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未等甘家众人面面相觑,洵溱已从阿保鲁的手中接过厚厚一沓银票,不急不缓地递到甘永麟面前。 见状,心中既紧张又期待的甘永麟不禁一愣,一脸茫然地望着洵溱手中的银票,狐疑道:“这……什么意思?” “这里有五十万两。其中,十万买你们的人,其他的弥补今夜的损失,不知道够不够?” “这……” 洵溱的态度大转令不明真相的甘永麟愈发糊涂。他愣愣地望着一本正经的洵溱,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莫不是在戏耍老夫?” “甘老爷见过有人拿真金白银戏耍别人的吗?”洵溱柳眉一挑,同时晃了晃手中的银票,“我敢以性命担保,每一张都是真的。” “恕老夫愚昧,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甘永麟的心情愈发复杂,眼神愈发纠结,“你想弥补今夜的损失?可潞州客栈远远不值五十万两……” “不止是潞州客栈。”洵溱讳莫如深地笑道,“还有其他……我想买的东西。” 闻言,甘永麟下意识地与满身泥污的甘仑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想买什么?” “甘家所有人,以及……贵府这座大宅。”洵溱直言不讳,“如果五十万两不够,我可以再加。” 此言一出,思绪万千的甘家众人无不脸色骤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洵溱用平淡如水的语气道出不容置疑的果决,甚至比阿保鲁、萧阳等人手中的锋利弯刀更令人恐惧。 “混账!”认定洵溱在戏弄自己,甘永麟勃然大怒。拂袖一挥,将她手中的银票打落在地,从而厉声叱责,“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休要欺人太甚!” 见甘永麟动怒,甘家众人有的同仇敌忾、有的惶恐不安、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绝望垂泪……只看这副凄慌景象,似乎甘家厄运将至,大祸临头。 “甘老爷恕小女子无礼。今夜我要的东西,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洵溱神情一禀,正色道,“我现在心情好,可以带一百多个活人离开。倘若我心情不好……也不介意带一百多具尸体离开。因此,甘老爷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活人?”甘永麟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反问,“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杀光我们?那……你又要带我们去哪儿?” “其实,消除隐患的最好办法……就是斩尽杀绝,一了百了。”洵溱幽幽作答,语气甚是无奈,“可碍于某些人和某些原因,我不得不暂时留下你们的性命。前提是……你们不能不识抬举。至于我为何如此?又要带你们去哪儿?甘老爷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那甘家的府宅……” “我买了!”洵溱毫不客气地打断甘永麟的担忧,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座宅子归小女子处置,委屈甘老爷日后另觅安身之地。” “这……” “我相信,待时机成熟,自然有人给甘老爷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今夜……” 言至于此,神情坚定的洵溱缓缓转身,朝府门一指,似笑非笑地说道:“府门外,我已命人备好车马。如果不想血溅三尺,伏尸遍地,希望甘老爷和诸位欢欢喜喜地主动上路。不要让小女子为难,更不要让我这些茹毛饮血,嗜杀如命的手下……感到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