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护士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大的反应。
“谢谢!”穆井橙转身冲了出去。
电梯里,伴随着不停上升的电梯,穆井橙的心无法控制的狂跳着。
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冲动的跑了上来,她只知道,当听到护士说出跳楼二字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便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盛晴向下坠落的身影。
盛晴的死已让她承受不起,如果姚海约再因此有个三长二短,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向死去的父亲交代了。
所以,当电梯“叮”的一声响,门被打开的一刹那,穆井橙连想都没想就冲向了精神科。
可当她找到姚海约的病房时,那里却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一刻,原本还在纠结该不该见那个女人的她,突然之间更加紧张了,“这里的病人呢?”她冲到服务台,指着姚海约的病房,“她去哪儿了?”
“她在天台!”前台的护士指了指上面。
穆井橙不自觉的向上看了一眼,灰暗的天花板让她意思到,那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甚至……比君悦的玻璃窗边,更加危险。
于是,不等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便冲了上去。
仁爱的天台,穆井橙还是头一次上来。
当她冲出楼梯的时候,瞬间被这里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天台并不大,大概十几平米的样子,可是却围了至少十几个人。
穆井橙一眼就被那个坐在天台边缘,双眼呆滞,神色游离的女人给吸引。她不再是那个气质高贵,温柔慈祥的长者,而是一个被“重病”折磨的患者。
看着她那一头不知道是被风吹,还是被自己弄的,凌乱的发头,以及让整个人显的更加憔悴的病号服,穆井橙竟不由的有些心酸。
是怎样的思女心切,是怎样的精神疼痛,竟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这样?
一瞬间,穆井橙对姚海约的怜惜竟超过了对她的恨。
带着对别人都会有的同情和心疼,穆井橙缓缓的向人群中走了去。
尤其是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盛子墨时,一颗心更加笃定了下来,她要过去,不管能不能救下到姚海约,她都要过去。
因为盛子墨那个笨蛋脸色真的很差,而且他还在输着液。
看着护士将输液瓶高高的举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苦口婆心的劝着姚海约却又不敢靠近,穆井橙心里不自觉的对那个女人又产生了一丝的恨意。
同样是她的儿女,她怎么可以这么差别对待呢?
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到儿子对她的付出,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她这样的“折磨”自己,事实上也是在折磨着别人?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的思女心切,差点儿害死这个同样爱着她的儿子吗?
“大家都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去吧!”就在大人都劝姚海约从那上面下来的时候,穆井橙却突然大声的喊了出来,目光更是冷冽的看着天台边缘的那个女人,目光里除了怒气之外,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恨。
听到她的声音,所有人都回头看了去。
似乎是不明白,是什么人这么的铁石心肠,又是什么人敢对别人的生死如此的“豪迈”,不但自己不管,还不让别人管?
而这些人里,也包括盛子墨。
与那些人不同的是,他看到穆井橙时,不是疑惑不解,而是惊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终于松了一口气般,“井橙,你来了?”
“走,我送你回去!”穆井橙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冲过去扶着轮椅,转身准备离开。
“井橙!”盛子墨却喊住她,“我们不能不管她!”
“你管她又能怎么样?”穆井橙有些气愤的看向姚海约的方向,“她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吗?更何况……你的命也很重要,明白吗?”
盛子墨欣慰的笑了笑,可是却知道穆井橙的这些话并非只是关心他,也是对姚海约的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知道她对姚海约并不是不关心,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去劝她下来,好吗?”盛子墨恳求的看着她,“现在,她也就只听你的了……”
“我?”穆井橙惊讶,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恨不得杀了我!”
此话一出,穆井橙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目光和盛子墨的触碰到了一起。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听到盛子墨的声音响了起来,目光里还带着祈求的神色,“所以……”
“不可能!”穆井橙立即拒绝。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对那个女人视而不见,可是却不能为了救她,而让她再次对自己产生杀意。
她不是怕死,更不是怕被她怎么样,而是……那种的刺激,那样的伤痛,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小心!”正在这时,有护士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
穆井橙不由的转头看去,姚海约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看着她那么单薄的身影站在微风中,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穆井橙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