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我地盘闹事?”
男子上楼没多久,就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脸如黑炭,左脸蜿蜒着一道刀疤,更填了几分凶煞之气。
林虞挑眉看着他,“你是七爷?”
“我是。”
洪七一边粗声说着,一边下了楼,“就是你这小娘皮要找我?”
旁边的七喜气得不轻,手已经摸到腰间缠着的软鞭上,下一刻就要抽人。
“你说话放尊重些!”
反倒是林虞并不在意这些,“李东认识吗?”
“什么李东王东,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赌坊里每天人来人往那么多,什么人爷爷我都得记得?”
洪七长得就粗狂,说话更是糙,一旁的七喜频频蹙眉,若不是为了查事情,她恨不得下一瞬就掀翻了他。
林虞随手搬了把椅子坐下,“那我换句话问,半个月前白云寺,你指使坊里的赌徒截杀长宁侯府四姑娘,这件事有印象吗?”
洪七皱眉,仔细的打量着林虞,心中一沉,“什么白云寺,长宁侯的,爷爷我就是个开赌坊的。”
“今天看你是个女的,不和你计较,赶紧滚出万福赌坊,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早知道查起来不会容易,林虞叹了口气,“你要是配合些,今日我问完了事情也就过去了,这万福赌坊明日还能正常开业。”
洪七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敢在万福赌坊闹事?”
自古至今,开赌坊和镖局的背景都很强硬,尤其是京城脚下要想开起来,背后势力更是不容小觑,所以哪怕再凶狠的赌徒也不敢在赌坊闹事的。
洪七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硬茬子,转身就从墙上摘下挂着的青铜刀。
林虞连身都没起,只抬了下手,很快藏在暗处的暗卫便飞身出来,直接朝着洪七而去。
洪七原本见林虞腰间挂着佩剑,以为她要动手,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
谁知道这林虞不讲武德,自己不动手,没防备之下被暗卫打的后退了数步,虎口一阵发麻。
紧接着整个赌坊的一楼就尘烟漫天,桌子椅子碎裂,木屑满天飞。
‘铛’的一声。
洪七的刀就被暗卫打落在地,整个人也被暗卫压着跪了下去,剑架在脖子上。
林虞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洪七。
“现在能说实话了吗?”
“白云寺一事,你究竟受什么人指使?”
洪七将脸偏向一旁,“你要杀就杀,以为我跟那些赌徒一个样儿,贪生怕死什么都告诉你?”
“不可能!”
林虞眉眼含笑,却由内而外的透着冷,“你不说,那就让我猜。”
“半个月前,顾长垣还没进京,所以不可能找到你帮忙,那也就是说京城中什么人帮了忙。”
洪七不说话。
“你们赌坊背后的人是周家人,也就是二皇子外祖家的产业,所以是二皇子指使你这么做的?”
林虞一边说话的时候,就一边盯着洪七的表情,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就知道自己是猜错了的,看来这万福赌坊背后还挺复杂呢。
“二皇子与我长宁侯府无冤无仇,应该不会是他,那...就是近来顾长垣十分走近的三皇子了。”
林虞这话说的肯定,洪七背脊一僵,“我....”
话音未落,一抹银光破空闪过,洪七整个人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倏然倒地。
“什么人?”
林虞转过身,却只见到黑色的衣角闪过,抓起桌上的长剑就追了上去。
“姑娘!”
七喜喊了一声,也连忙跟上去,却已经晚了。
整个街道昏暗一片,黑衣人一跃上屋檐,身轻如燕,林虞紧跟在后。
随着两人的动作,瓦片也一路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才从万花楼出来的薛亭喝了几杯薄酒,脸上发烫,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裳,朝着身边的侍卫覃风问道:
“我身上这身脂粉味够浓了吧?”
覃风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扶着自家公子,连忙点头,“够了够了,公子身上这香味寻的人嗓子疼。”
“只怕回去以后长公主要生气。”
“生气?”
薛亭‘哼’了一声,眼中迷离,“我巴不得娘生气,免得她天天有闲心给我相看一些什么世家贵女。”
“我真纳了闷,如今小爷才十六,你说我年纪大吗?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没事非要给我定什么亲?”
覃风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是是是,公子你说的都对。”
“天太晚了,咱们先回府再说,不然长公主要派人四处找您了!”
薛亭依旧醉眼惺忪,“你说我娘她什么眼光,之前给大哥定的亲事,那什么长宁侯府的四姑娘是吧?”
“前两天闹得沸沸扬扬,不也退亲了吗?还让大哥被全京城的人嘲笑!”
他袖子一挥,“所以小爷我想好了,绝对不会顺从我娘的安排,定什么亲事。”
“以后在京城,小爷我就要天天逛花楼,一掷千金,到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