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顾长垣和陈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宝珠得手了。
她看着妇人瞪圆的眼睛,手上黏腻的血,丢掉剪刀,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
顾长垣:“....”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宝珠,你...杀人了!”
林宝珠眼泪漱漱落下,紧紧的揪着顾长垣的衣袖,“是她要先杀我的,她给我下毒,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她该死!”
“可是...把她送进大牢就可以了,宝珠你这样手里已经沾上血了!”
顾长垣压着心中的戾气,他真不知道刚才林宝珠哪里来的勇气。
林宝珠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会把我送进大牢吗?”
“顾长垣,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我,今天只有我们几人在,你们不说就没人知道我杀人!”
呵!
顾长垣也不知道今天林宝珠的脑子是不是开了光,倒是越发清醒了!
他当然不能让林宝珠进大牢,如今她说自己的夫人,进了大牢是让所有人都嘲笑自己吗?
所以顾长垣只能僵硬的摇头,“不会。”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京城的树叶泛黄,长宁侯林赫也终于进京,林虞一早就带着林云堇去了京韵茶楼的二楼等着了。
从早上到了午时,林虞两人才看到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甲有些风尘仆仆的林赫从城门进来。
林云堇站起身,眼圈一下就红了,“长姐,是父亲!”
林虞轻‘嗯’了一声,眼眶不知不觉也红了,自从上次一别,她已经有五六年都没见过父亲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虞两姐弟的眼神太过浓烈,又或是亲情的羁绊,林赫也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看清两姐弟的时候,长宁侯堂堂八尺男儿也有些眼眶湿润,只碍于面前的三皇子傅焱,只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下马。
“臣见过三殿下。”
傅焱眉眼带笑,“长宁侯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林赫不卑不亢,声音沉稳刚毅,“为陛下排忧解难,臣不累。”
傅焱笑意不达眼底,“父皇早在勤政殿等着长宁侯了,走吧!”
林虞和林云堇两个人站在茶楼雅间目送着父亲林赫入宫,知道父亲进宫以后,怕就是出不来了,这一关还不知道要多久。
只能盼着薛安元尽快回京。
此时的人群中,林宝珠也看着父亲林赫都背影,神色有些黯淡,父亲怕是真的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了吧!
皇宫内,祁安帝手里拿着从山淮大同递上来的折子,眼神晦暗不明。
正思索着,外头传来内侍监总管王焕的声音,“陛下,三殿下和长宁侯来了。”
祁安帝合上折子,“传!”
很快殿门被打开,林赫掀开铠甲,笔直跪在地上,“臣林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朕万岁?”
祁安帝冷笑一声,手中的折子直接砸在了林赫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山淮大同知府上的折子,你指使贺长风与山匪勾结,侵吞兵晌。”
“还有这些折子都是弹劾你的,贪功冒进,与北齐勾结,你自己说说都背着朕干了什么事情!”
林赫早就在路上接到了长女林虞的家书,所以心里也有准备,但到底寒心。
不说当初他和祁安帝当年如何扳倒安王,辅佐祁安帝登基。
祁安帝登基以后,他更是自荐去了边关,一去就是十数年,偶有回京也不过待上月余,骨肉分离,到现在还是被猜忌的下场。
心中百转千回,林赫还是拿着折子看了眼,然后面不改色的合上折子。
“陛下,这都是无中生有,臣对陛下忠心赤胆,绝无反叛之心更何况通匪,与北齐勾结,全是污蔑!”
“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听着林赫的话,祁安帝盯着他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林赫啊,朕难道不愿意相信你?是你太让朕失望了!”
林赫瞪大眼睛,“陛下,臣在居庸关鞠躬尽瘁,十数年镇守边关,可有出过差池?”
“臣确实没有和山匪勾结,更没有指使贺长风!”
一旁的三皇子傅焱跟着跪在地上,“父皇,如今知府吴彦行已经递了折子,而且贺长风的妻女也已经供认不讳,证据确凿。”
“还请父皇将长宁侯缉拿归案!”
祁安帝看着林赫,“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赫低下头,“臣能仰仗的只有陛下对臣的信任,如今陛下不信臣,臣已无话可说。”
下午的时候,长宁侯林赫被压入锦衣卫大牢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紧跟着长宁侯府也被包围。
林老夫人自从林宝珠嫁人以后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得知自己儿子进了锦衣卫大牢,就开始吐血。
傅钰得了消息带了太医归来,把脉以后太医就摇了摇头。
“老夫人这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好好将养着也就剩下三个多月,若是进了大牢,恐怕一个月都挺不过。”
而这个时候,三皇子傅焱和锦衣卫也已经进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