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
“哎,别说那么多,记住晚上来我家吃饭,就这么说定了。”
河畔婶的声音很大,拍开张昀的手,直接帮张昀决定,根本不给张昀拒绝的机会。折身骑上车,准备回家煮饭:“记住,别让我去你家拖你。”来我家吃饭
“要是不去河畔家吃,就来我家吃饭。”
“就是,来我家也可以。”
张昀僵硬笑了笑,只能不断点头着,然后一身虚汗的送这群婶婶,伯母等离开。
整个天马村多数都姓张,尽管分了几宗,但都有点血缘。这些人,只要论起来父这边关系,母这边关系溯源上去,张昀不是喊婶婶,伯母,阿婆,甚至是喊姐的。
等他们离开后,张昀呼出口浊气,加快速度拖着行礼回家。不然,等其他叔伯到来,张昀恐怕天黑都回不到家。
小学时候多数是在村子里玩,那时候比较熟悉村里人,可等上初中,高中,大学后,人事就逐渐陌生了,除了几家跟他家走比较亲近,或者原本的邻居,张昀认识的亲戚比较少。
而且陌生了,亲戚多真的容易记混了,这个人你喊叔叔,婶婶,结果却被说我比你爸大,你应该喊我伯伯。张昀就傻眼了,这次纠正,下次再见都不知道又过多久,张昀依旧忘记,又喊叔叔,婶婶了。
天马村说开发,多数耕田都被推平了,村民拿到补偿金后,多数都是建了新房。特别是动车站的补偿金,还有补偿地基。
张昀从动车站回到村子,最先经过都是这几年新建的拆迁房,这里有规划,整齐又整洁。但进入村子,没规划,新建的房子就……
张昀家原本是想买拆迁房地基来建房,但需要二十几万,那时候为了张昀读书,加上田地补偿金不多,就没买,或者说买不起。
所以张昀依旧只能居住在老房子里,还好村子村委整顿过,倒也有一条比较平坦顺直的水泥小巷路能直通张昀老房子。
多年没人居住,一切鲜艳的颜色散去,看起来有些阴森。
拿出钥匙开了铁门,木门,一股阴冷冲了出来。红砖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尘土,客厅的座椅茶几,对面的电视布,冰箱都是一层灰尘。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张昀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
几年前,张昀刚刚上大学没多久,国内正好爆发一次严重的疫情,张昀母亲先中标,开始误以为是感冒,老一辈生病总是想忍,忍,自己吃点便药就好了,等忍到后面就迟了。
张昀哥哥张旸也被传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重程度。
等张昀在学校中得到消息赶回来,就只看到母亲跟哥哥被隔离,所能看到也是透过窗户,看着两人不断被转移去抢救,最终没能救回来。
一下子失去两亲人,张昀感觉自己就像是浮萍没有根。
因为疫情,丧事也不敢大办,只能去火葬场匆匆看一眼然后火化了。
处理两至亲后事后,张昀就离开了天马村,继续去读书从那之后,张昀就没怎么回来。每次回来也是匆匆看伯父等亲人,然后当天就离开了。
擦拭了眼泪,张昀将行李箱搬进来,找了扫把先将地面清扫一下。
掀开电视,冰箱等防尘布,简单的先将客厅擦拭一下。不然等其他亲戚到来,可就没法见人了。
等忙完这些,河畔婶就找了过来。声音大的,整个屋子的门窗都在震动。
河畔婶:“我说张昀,你这个小子,我都跟你说要来我家吃饭,别让我来拖你,你还不去我家,真的等我来拖你走啊。”
“走,走,走,赶紧走,菜都要冷了。”
说着,河畔婶真的进来,粗壮有力的手抓住张昀胳膊,拉扯着张昀往外走。
还不忘说:“家里别收拾,晚上先去我家住一晚,明天我就来帮你大扫除,正好年终大扫除,去去晦气……”
张昀被抓住,挣扎不开,他一读书出来,真的不是干农活的河畔婶对手。“婶,婶,别拉,我也正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