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听令!待敌军一来,给我痛击他们!”
东野春明脸色狠厉的嘶吼了一声。
这让一旁的秦明遗将本来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扶桑人自从登陆东海后战事一向很顺利,这还是头一遭打防守战,这说明他们恐怕是遇到了强悍的兵马。
一天半前,当小野次郎带着前线兵马撤回道檀湾城后,秦明遗还有些不敢相信。
势如破竹的扶桑军,竟然在前线受挫了,这实在让人诧异,小野次郎只说这是“以退为进”的战术,并未有过多的解释。
可自己都活了六十岁了,什么阵仗没见过,要想活的长久,那就得具有洞察力。
因此,他判断出这所谓的“以退为进”,怕不是因为前线战败,这才让扶桑人出此下策。
看着身旁的东野春平,秦明遗心中有了计较。
若是情况不对,自己该另想出路了。
——
灰蒙蒙的天色下,天地间一片阴沉。
这是个阴云笼罩,狂风怒号的日子。
风吹得响,空气中充斥着一种粘稠之意,越靠近海边,这种粘稠湿润的感觉就越强烈。
“哐当.....”
“哐当。”
隆隆的战车碾过地面,车上的武器互相碰撞,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一杆高高扬起的大纛,在战车上飘扬,显目的“焱”字旗,成了这阴沉天色下的一抹亮色。
“陛下,斥候来报,倭寇们逃得很快,几个昼夜间,马不停蹄的撤退,最后是进了檀湾城。”
“咱们距离檀湾城,很近了。”
话音落下,秦泽扭头看向戚继光,淡淡道:
“檀湾城...哼,先前我没来东海之时,这些倭寇倒是打得又快又猛。”
“如今不过败了一场就撤退,还逃窜入城,甚至不敢和我们正面拼杀一场,行事倒是挺稳健的啊。”
戚继光点头,跟着说道:
“此次倭寇领兵之人,看来是个小心谨慎之人。”
“退入城池,看样子是在等着我们去攻打......”
秦泽面色淡然,扭过头看了一眼战车营,而后冷冷道:
“无所谓。”
“反正都是要收回那些沦陷的城池,怎么打都是一样。”
“这次,就用战车营的武器来攻打!先取回檀湾城!”
戚继光答应一声,接着问道:
“陛下,先前在临滨城,就有投靠倭寇的走狗,如今倭寇逃入檀湾城,想必这城内,说不定有可能也会有这种人。”
“您看是.....”
话音落下,秦泽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初的胡马,后来的图元,如今的扶桑,这些异国外邦,总觉得我们这辽阔的土地,可以让他们随意夺取。”
“金风鸾执政以来,在应对外敌之事上,太过于软弱无能,这才让那些外敌觉得咱们好欺,也让一些心性不坚韧者,在外敌面前当走狗。”
“但现在,大乾已经改朝换代,今日的焱国,我会将其打造成最强盛的国家。”
“因此,对待这些外敌,包括这些软骨头,那必须得——以杀证国!”
“杀,那就要来的彻底,绝不留情,绝不手软!”
“用血的教训,来告诉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国家,叫焱国!任何妄图染指者,都将被彻底铲除!”
话音落下,戚继光沉声回应。
“是!陛下!”
“呼——”
风刮得越来越紧了。
——
“点燃火把!”
“天色已黑,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
是夜,檀湾城楼上的点燃的火把,将城楼照得一片雪亮。
只是风刮得越来越紧,这烈烈劲风狂舞,将火焰带得呼呼作响。
火光摇曳中,城外的如墨夜色与城楼的明亮显得泾渭分明,火光虽亮,但空气中却充斥着一股冷意。
城楼上的兵马由倭兵和秦明遗的士兵共同组成,城楼各处,此刻已经架设好了床弩,弓兵们也已经按部就位。
所有人都知道,这几天是紧急状态,因此人人都已经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此,一直到夜半时分。
内城军营中。
已经入睡的秦明遗,被响亮的示警声给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子,脸上满是冷汗,他急匆匆穿好鞋,正要揭开营帐,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将军!有支兵马过来了!”士兵喘着粗气说道。
秦明遗站稳脚步,神情有些慌乱,他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是....是那秦泽的兵马?”
士兵摇头:“天色太黑,只看到有人过来,难以窥见是谁的兵马。”
“但听声音,来的兵马数量不少。”
秦明遗一砸手,重叹一声道:
“竟来的如此之快!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若真是那秦泽的兵马,那可就......此人,可不是善类啊,这下可麻烦了....”
话未说完,他匆匆跑出营帐。
一路急奔,他很快就到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