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冲城了!敌军冲城了!”
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响彻在羊马墙上,虽然已经决定弃守羊马墙,但并不是说就会放任敌军轻易的杀向城墙,马道上的工事固然已经被摧毁,但城墙下的远程战具依旧存在。
正如此刻,小胡与张哥混在一群从羊马墙上撤下来的弓弩手们中间到达了羊马城内,而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架架战礮。
其实羊马墙上同样有战礮,甚至于还有床弩,但来自城外的火炮轰击实在太过于强势,导致他们根本没办法在马道上瞄准敌军阵营进行射击,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射程不够。
可是现在敌军既然已经发起了冲锋,那就要趁着距离的缩短使用战礮进行还击,要尽可能的在他们抵达羊马墙之前,给予他们更多的伤亡。
此外,这羊马墙的弃守并不是意外,而是上峰从一开始就做好的准备。
这次围绕南泽城所进行的一切兵马调度,其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守卫南泽,不让任何一名敌军杀进城中。
而是诱敌战术,要利用这座巨型城池可怕的城防力量将叛军一点点剿杀。
毕竟叛军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攻入南泽,而现如今的南泽就是一道道关卡,每突进一层就要付出巨大代价。
叛军火炮固然凶猛,但羊马墙已经能将其阻隔在外头,即便他们突破羊马墙进入城内,需要面对的是来自上上下下四面八方的攻击。
但自然也不会轻易的让他们冲进羊马墙内,此刻那些战礮前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拉动梢索,早已经准备好的礮石已经被放置在了弹巣之中。
“快!跟上!我们去角楼,这里交给他们!”
领队出声喊了起来,从羊马墙上撤下来的弓弩手们跟着他大步奔跑在羊马城内,城内此刻已经点上了火把,将里面照得一片雪亮。
小胡喘着粗气,扭头看了一眼就在身后不远的张哥,跟着又转过头看向前方,与其他弓弩手们一起跑进了外瓮城内。
外瓮城极其宽广,足装得下七八千人,但这会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小胡知道这里是要留给敌军的,假若他们拼着大量伤亡进入了外瓮城,那他们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快!跟上!跟上!”
在一声声催促中,小胡通过了外瓮城后面的闸门,待所有人全部通过后,“轰”的一声巨响。
那由精铁所铸的铁闸门轰然落下,将地面都给砸得一震,荡起一圈烟尘。
通往角楼的路上,昏暗的楼道中,小胡放慢了脚步,抵达这里后他已经心安不少,至少外面的炮声是小很多了。
“张哥,你还好吧,先前那颗炮弹,看起来威力不小。”等到后面的张哥走了过来,小胡当即问道。
“没鸟事,炮弹被盾牌挡住了。”张哥轻咳一声,摆了摆手。
接着他继续说道:“走吧,快上角楼,接下来就看叛军什么时候能杀进羊马城了。”
“若是今晚他们杀进羊马城,我们恐怕要打一整夜了。”
小胡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唔,不过进了羊马城,咱们才有机会反击。”
“在墙上我们被他们白白杀了这么多人,那是他们仗着有火炮,待他们冲到城中来,一定要叫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张哥挑眉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有火炮,恐怕他们也有别的杀器。”
“不要想的那么轻松。”
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这轰鸣声不似炮弹,小胡猜想那应当是战礮在投射礮石。
果不其然,等到小胡爬上楼,和其他人一起来到角楼后,他便看见
夜色中,一颗颗礮石轰然而起,他们越过羊马墙,胡乱的朝着城外而去。
战礮在使用之时本就难以瞄准,更何况还是在夜间,但即便如此,还是要尽可能的将所有礮石投射出去。
而在城外,先前秦泽便看到羊马墙上的城防设施几近摧毁,遂下令让战车营开始往前推进。
当然,在此期间,还有很多火炮并未移动位置,炮手们依旧在用它们进行射击,以求压制羊马墙上的还击。。
就这样,在针对羊马墙的压制中,战车营往前推进着。
但紧跟着,这晦暗的夜空之中,突然落下石头来,正在往前推进的战车营立刻受到了阻挠。
轒轀车足够牢固,能够让士兵们藏身其中避免受到远程伤害,但这从天而降的礮石袭来,依然还是让轒轀车不堪重负。
“轰轰轰!”
在这一轮礮石之下,就有几台轒轀车被砸中,被礮石砸中的轒轀车像是凹陷下去的铁盒一般,内里的士兵们骨折身损,伤情严重者当时便死在了车内。
但战礮的准头可完全不如床弩与火炮等远程武器,在这昏天暗地之下,这战礮的命中率纯看运气。
除非使用大批量战礮,堆数量一同发射,如此,它们会爆发出不小的杀伤力,而在其他情况下,战礮那低迷的命中率与快速消耗的礮石让它难堪大用。
而焱军这边,在决定冲锋的那一刻起,除却战车营外,早有轻装上阵的小队骑兵率先发起了突击!
并不是重骑,而移动速度更快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