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执锐的乾军援兵分成两股,气势汹汹的汇入南北两面城楼,而一踏入战场,所见到的便是一群丢盔弃甲,惨嚎连连的城楼守军。
“不要乱!!!”
“不要慌!!!”
“贴着城墙走,这里由我们来接管!!”南面马道之上,领军将领孙化振声高呼。
虽然临阵脱逃是重罪,但孙化知道这些守军大多都是弓兵与火枪手,在对面敌军的重甲长枪面前本就难以抵挡,因此他们溃逃也是不得已为之。
而南泽的城防还需要这些人,因此孙化并没有气昏头,反而让这些守军贴着城墙两侧离场,至于敌军,那就交给自已所带来的重甲步兵应对便可。
虽然马道狭窄,无法完全发挥战力,但敌我都是重甲步兵,且都要真刀真枪的厮杀,那就没有畏惧的道理,更何况后面还会不断派来援兵,孙化相信接管战场后,不仅能阻拦敌军,还会将他们压回去!
而此刻,正在拼命逃窜的溃兵们见到援军已至,不得不说还是给予了他们心中一丝希望。
看着这不断汇来的援军,溃兵们慌张情绪稍稍减缓,接着便在孙化的振声高呼中尽可能的贴紧城墙,绕开步兵们往后跑去。
在这些人往后跑去时,孙化还不忘嘱托一句:
“当下脱逃,不予治罪!待我们击退敌军后,你们须得回来守住城楼!!”
话音一落,孙化面色一正,转首看向后面赶来的步兵们喝道:
“敌军凶狠,但我们的刀枪也未尝不利!”
“他们正在冲锋,给我止住他们的势头!!”
“破了他们的防御后,给我杀回去!!!”
吼声响亮,步兵们拿盾提戟,此刻也与之回应了起来: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在这条已是尸山血海的马道之上,这些加入战场的援军毫无疑问给予了惊慌恐惧的溃兵们一些安全感。
但他们的对手,却也于此刻在后面爆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吼声。
“冲过去,将前面所有人尽数诛灭!!”
这从来不是一句口号,而是焱军一直在做的事,组成铁壁一般的盾牌在往前压去,锐利的长枪洞穿前方的乾兵身躯。
体内躁动的血液在加速流动,赤红的面容滚烫到灼人,已杀穿一半以上马道的焱兵们此刻像是发了狂。
排头兵们似是在血海中走了一遭,头脸衣甲几乎被血浸透,头盔之下的面容已经看不清本色,唯剩那一嘴白牙在深红的血色中显得愈发寒咧。
在不断的提枪冲刺中,溃逃的乾兵们已不知多少人死于之下,但随着溃兵们越来越少,后面赶来迎战的乾军也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同样举着盾牌,但手中拿的却不是长枪,而是戟,但尽管出现了近战兵种,但焱军依旧一往无前,继续往前杀去!
十几息后,两支兵马终于是在这狭窄的马道之上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首先接触的却是盾牌,两支兵马都举着盾牌往前硬冲,随后狠狠地撞在一起,一霎时,这强烈的撞击让双方的排头兵们皆浑身一震,举盾的手更是被震得发麻。
由于双方后面都是乌泱泱的兵马,因而这场角力并不会向着哪一方倒去,毕竟后方的人都在撑着前面人的身躯。
而紧随其后,他们几乎同时从盾牌之后刺出了武器!
一名焱兵怒发冲冠,“歘”的一声刺出长枪,如迅雷般刺入对面两扇盾牌间隙处!
枪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锋利的枪尖划过盾牌坚硬的边角,发出刺耳的呲啦声,随后进入柔软的事物中。
“啊!”
一声惨叫,被刺穿脖颈的乾兵浑身直颤,握盾的手刚一松,那长枪却已经猛地抽出,而被刺出血洞的脖颈瞬间喷射出一道血柱。
大量的鲜血喷薄而出,直淋得他那扇盾牌内侧鲜血淋漓!
无人在意他的惨叫,身旁的同伴们此刻面色狰狞,也正举戟往前刺出。
戟刃直直的刺入焱兵盾牌之后,刺戟的乾兵找了个不错的角度,戟刃是竖着进去那狭窄缝隙的,而不管有没有刺中人,他已经手腕一转,将戟刃换了个角度,而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回一拽!
“啪”的一声!
在他奋力的拽动之下,本就因为强烈撞击而虎口发麻的焱兵手掌一松,盾牌被硬生生从他手中脱去。
焱兵正要往前一步抓回盾牌,但几杆同时刺来的长戟却已经朝着头脸而来,他发不出一声喊,脸上已经多了数个血窟窿。
交手不过十几息时间,在面对面的刺击中,双方都被打开了缺口,而这意味着即将进行的,是更为残酷血腥的厮杀!
一名焱兵满脸鲜血,怒声大吼,左手举盾将几杆刺来的长戟挡下,而后奋力往前一挺,将戟刃往旁边拨开,刺戟的乾兵完全想不到这人竟如此悍勇,但不待他们做出更多的动作,一杆刺来的长枪却已经突兀而至!
“歘”的一声,浴血奋战的焱兵一枪捅入对面敌兵的脸上,随后快速收枪,胡乱的往前一顿猛刺,也顾不上接下来要刺向敌军那个身体部位。
在近身厮杀中,尤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