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小宋挺可怜的,周律都那么成功了这又是何必,按说同门师兄弟就算闹掰了也会留些颜面,像他们这么绝的,也是少见……”
人与人的悲喜永远无法想通,但别人的痛苦编织成的八卦消息却是落井下石者们联络感情的最佳佐料。
下午一点,会议准时开始,三位主讲从后台鱼贯登场,瞬间惹来掌声阵阵。
当周子御踏入会场的那一刻,整个会场为之一震,剪裁得体的灰色三件套西装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出挑夺目。
目光深藏内敛,表情沉静肃然,透出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朝他投去仰慕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
“是周子御,气势真强啊。”康建臣旁边的助理看到周子御进场立刻坐直了身子。
宋景宁后排的两个女律师声音有些激动的相互打趣:“茶歇的时候我要去跟周律拍照,你去吗?一起去吧,周律太帅了,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行,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要把跟周律的合照摆在工位上当吉祥物,绝对能给我多招来几个案子。”
宋景宁的目光扫了扫讲台的三个人,左侧第一位是秦悦的父亲秦满江,中间的是宁海市中级法院院长,在他将要触及最后一位时,他收回了目光,微微垂目。
那是他的师哥,周子御。他不是不想看周子瑜一眼,他是不敢,光环加身的周子瑜是一面镜子,只能照出他的窘迫和不堪,何必自讨苦吃。
趁着主持人在台上热场、念会序,前排的康建臣实在压制不住想要嘲讽宋景宁的念头。
他回头看宋景宁左右都没坐满人,就装作整理背包,然后得意洋洋、满脸奚落的对宋景宁小声说:”好久不见啊老同学,还记得我吗,我,康建臣。”
宋景宁抬眸看了康建臣一眼,又表情平静的收回了视线,没有想寒暄的意思。
康建臣受了冷落,看宋景宁左右没人,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宋景宁面前的桌面,宋景宁再次抬头,就看康建臣用口型对着宋景宁说:“装B,活该。”
宋景宁不恼反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递到康建臣面前:我不聋,你可以大声说出来。
“槽,你……哎?“
不等康建臣继续犯贱,头上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幕让会场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康建臣没受过这委屈,抬头刚想发作,看到眼前的人,他脏话都到嗓子眼了又咽了下去。
那人身高将近一米九,俊美年轻,黑大衣白体恤,右耳上的钻石耳钉反射着顶灯的亮光,胸口的纹身在T恤衣领里若隐若现,与满会场西装革履的律师们格格不入,自成一道高调但违和的风景。
康建臣一眼认出那是自己老板的儿子,气的满脸通红也没不敢说一句话。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悦,不乏有人窃窃私语,估计是对秦悦的身份有所了解。
高调出场的秦悦立刻取代了宋景宁成为了八卦漩涡的中心人物,成为人们口中的新谈资。
台上的秦满江叹了口气,掐着大腿把脸别到了一边,就当不认识自己那不孝子。昨天秦悦跟他要请柬的时候左一个要学习,右一个想进步,这才给了他请柬,没想到是砸场子来了。
秦悦半垂着眸子,居高临下脸色阴沉的看着康建臣,把自己的请柬往康建臣胸前一怼,沉声说:“我近视眼,麻烦换个位置。”
不是商量,是命令。
两个人这一幕太显眼了,台上就坐一直冷眼旁观的周子御回头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潘顺心立刻会意,打算下去协调。
可没等潘顺心走下讲台,就见康建臣已经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灰溜溜的挪到了倒数第四排的一个空位置上。
秦悦把大衣脱下来丢在桌面上,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一脸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
秦悦高大,肩膀也宽,完全把后面的宋景宁遮挡的严严实实,周子御在台上也只能看到宋景宁一个头顶。
宋景宁满眼都是秦悦的后背,他低头轻笑了一下,眼不见为净,刚刚好。
主持人立刻控场,把会议开始的时间提前了几分钟,一场小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宁海市中法院长讲话的时候,台上周子御的目光与台下的秦悦短暂交接,周子御眼睫微垂错开了视线,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秦悦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周子御知道秦悦的身份,但他不屑与这个没毕业的学生纠缠,打开记事本复习了一下演讲提纲。
秦悦屡次对周子御进行目光挑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一拳打在棉花上,对周子御的冷淡态度有些恼火,心里怒骂:就因为你,宋景宁竟然敢放我鸽子,不过你们俩果然是同门师兄弟,冷冰冰的一个调性。
台上的秦满江都快坐不住了,给秦悦发了个微信让他老实点,不然就滚蛋,秦悦对自己亲爹的微信看都没看,直接删除了。
周子御面色平静地听着法院院长的讲话,不时微笑点头表示赞同,手上还认真做着记录。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记事本上正在不断重复书写着的只有两个名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