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倒水,秦悦的目光在院长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圈。
办公桌椅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了,桌椅上都有补漆后漆色相近的斑块,像是破旧衣服上遮羞的补丁,与刚进来时看到的明显翻新过的外墙对比鲜明。
连院长办公室都是如此简陋,孩子们住的地方又是什么样子,秦悦没勇气再想下去。
王院长用一次性纸杯沏了热茶,五十岁的人了,见到秦悦亲自到访,恭恭敬敬地把茶杯放在秦悦面前,局促道:“麻烦秦律亲自过来,实在是那孩子被打之后精神上受了些刺激,一直躲在宿舍里没办法出远门,我替孩子谢谢你了。”
这个五十岁的微胖中年女人看起来比同龄的戴雯老了不止十岁。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但面对不公,她并没有选择让一个孤儿忍气吞声, 这一点让秦悦敬佩。
茶叶很碎,浮沫飘在茶水面上,秦悦没有嫌弃,把一次性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谢谢您的茶,我正口渴呢。”
秦悦拿出资料,翻看了一下立刻进入正题:“孩子叫王皓,锁骨骨折,内脏挫伤……王院长提供的资料来之前我已经看了。现在孩子身体怎么样?方便跟我见一面吗?有些问题我需要跟当事人本人确认。”
王院长面露难色:“能是能,可皓皓因为是聋人本来就胆小怕生,被打后整天躲在宿舍的床上不敢见人。聋人安全感差,现在就更难沟通了,一会儿秦律多担待。”
“没关系,我会手语,沟通应该没问题。”秦悦说。
王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