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谁,但绝望感清晰得仿佛刻进了灵魂深处。
不能再等了,秦悦从浴缸里坐起来就要把宋景宁抱在怀里:“阿宁,我是秦悦,我抱你出去换件衣服。”
“啊—”宋景宁根本没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危险来临时他本能地反抗,抓起一个装着沐浴露的玻璃瓶用力砸了下去。
宋景宁砸完就脱了力,紧接着,“啪”的一声响彻空寂的浴室。沐浴露的瓶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整个人滑进了浴缸里,几近昏厥地闭着眼睛急促地喘息。
秦悦顾不上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急忙上前将宋景宁湿透的衣服都脱掉,用浴巾把人裹着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赵律,给阿宁拿一套衣服,他身上都湿透了。”
“好,哎?秦悦你额头怎么……”赵珂话没说完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宋律是不是又不认人了?我妈跟我说过,宋律身体不好,这算魂游天外,她让我回去上坟的时候跟家里的祖先念叨几句,保佑保佑就好了。”
“谢谢你……嗯?阿宁是我媳妇儿,要念叨也是我回家念叨去,你念什么念,又不是你们家人,你们家祖先管得着吗?”秦悦将人事不省的宋景宁放到床上,一脸不满地才抬手蹭了下自己的额头。
赵珂麻利地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家居服递给秦悦,指着他左侧眉骨上面,说:“都青了,要不你先给自己念叨两句?”
“我就算了,阿宁本来也没什么力气,别给我们家祖先添麻烦了。”秦悦对头上的伤不以为意,轻车熟路地给宋景宁换了干净的衣服,他看着输液管犯了愁,对赵珂说:“再麻烦医生过来一趟吧,这回我看着他输液。”
“得嘞,我去打电话。”
赵珂把家庭医生请回来给宋景宁重新扎好点滴,听了这个情况,医生又给加了点助眠的药,宋景宁才彻底安稳了下来。
秦悦累了一天,他这次带了换洗的衣服,但现在却一刻也不能离开宋景宁身边,索性把湿衣服都脱掉钻进被子里抱着宋景宁烧的滚烫的身体。赵珂叫他吃饭他都没吃,赵珂也没有勉强。
宋景宁心脏功能不好,药液滴得很慢,秦悦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把他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里暖着。直到天黑,药液才见底,他小心翼翼地把针头拔掉,让宋景宁重新躺好。
秦悦按着酸麻的手臂刚松了口气,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嗡的一声响,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他父亲秦满江的电话。
他随手抓了一条薄毯围在腰间,等走出了宋景宁的房间才接通了电话。
“喂,爸。”秦悦难掩疲惫地说。
秦满江为了案子也是焦头烂额,没心情顾及秦悦的伤春悲秋,严厉地说:“我听你妈说,你去临江了?这么多年我也懒得管你那些风流债,但客户要求加快案子的进度,你明天务必回来参与进来。你刚执业三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跟过过亿标底的案子,你自己也知道对你的事业是个很大的加成吧。”
“爸,临江这边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明天回不去,再过几天吧。”秦悦心里一点为难的情绪都没有,果断选择宋景宁。
秦满江不满地教训道:“过几天是几天?你当这是你的课堂作业吗?说不写就不写。你恋爱脑也要给我有个限度。”
秦悦斩钉截铁道:“我回不去,我决定退出这个案子。”
秦满江简直气急败坏,吼道:“你……你敢再说一遍,你……”
不等秦满江再说话,秦悦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卧室换了套自己的家居服,再坐到床边时,宋景宁睁开了眼睛。
“宝贝,你醒了啊,真乖。”秦悦展齿一笑,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热度退了一些。
宋景宁的眼睛已经清明了,他看着秦悦的脸微微皱眉,抬手在他的左侧眉骨上轻轻一点,又无力地沿着颊边滑落,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担心,用手语问:“这又青又肿,怎么弄的?”
秦悦见他对刚才事全无记忆,指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玩世不恭地说:“哦,这个呀,趁着你生病,我去调戏别人家小媳妇儿,被人家老公揍了。”
果然,宋景宁被他逗笑了,用手语揶揄他:“活该。”
秦悦抓着宋景宁的手,在他微凉的指尖上咬了一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宋景宁一脸疑问地看着秦悦,在他手背上画了个问号。
秦悦沉声说:“你明知道胸针里有微型摄像头,为什么不立刻交给派出所的民警,自己在询问室里遭罪,好玩吗?”
宋景宁盯着秦悦英俊的脸看了一会,斟酌着用手语说:“你可能不相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当时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能信任你。猥亵这种罪名很难说得清楚,所以那枚胸针是我最重要的证据,我只能交给你。”
秦悦心中悸动,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轻抚着宋景宁的额发,柔声说:“放心,我已经把视频发给樊景了,还拷贝两份,万无一失,派出所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了这份证据。”
宋景宁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用手语对秦悦说:“谢谢你。”
“不要谢我,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秦悦习惯性地握着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