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爽了没能够收住手。
为此,当时还是两个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经常惩罚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写检讨,打扫校园卫生,面壁思过,可是在这么一套流程下来之后,下一次两个人还是该打就打,一打起来,学校里面的建筑就得遭殃。
问就是打爽了忘记留手了。
可当时的他们是真的忘记留手了吗?
当夏油杰被五条悟轰断了半边臂膀,无力还击,只能够半靠在碎裂的石柱上苟延残喘的时候,或许是触景生情,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本应该早就被他遗忘的过往,那三年的青春岁月。
左手的虎口处还淌着血,掌心处是一片血肉模糊,特级咒具游云此刻被五条悟捏在手里把玩,他能够拿得出手的咒灵也在和五条悟的对抗当中一只一只的被销毁殆尽。
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白发男人冰冷的蓝色双眼,夏油杰苦笑了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不留余地。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五条悟蹲下身问道,他呼喊着黑发僧人的名字,“杰。”
“真是温柔啊,不愧是一毕业就去任职了教师的人吗?和当年相比起来,你真的变了好多啊,悟。”夏油杰轻声道。
从黑发僧人的身体里面不断向下流淌的血液渗入地面的泥沙当中,在绝大部分人的视野死角内扭曲着跳动着零和一的数据流,然后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样,那些血液在六眼的视野范围内凭空消失了。
在属于他的游戏世界,他只有在那个地牢里面,在时间间隔极其微末的无量空处,有权限的管理员又恰巧就在现场,对方身上的管理员插件确实是松动了即将出现差错等等一系列近乎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巧合叠加在一起之后,他才得以用六眼窥见了一瞬这个世界的所谓真实。
可现在,就在这里,这种‘真实’随处可见,甚至窥探的方式于他而言也简洁的像是在倒贴,只需要用略微凝神用六眼不间歇的注视着一个地方就行。
五条悟定定地盯着夏油杰看了一会儿,内心中翻涌的情绪却逐渐平息了,他突然一转话题,问起了别的东西,“杰,加入你的盘星教的年轻术士们有多少人?”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些家伙等到我死了之后,反正也会离开的,不会对高专造成什么大的损害——”夏油杰被五条悟的话吓了一跳,失血过多的后遗症逐渐加深,让他的大脑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还以为五条悟这是生气迁怒了,要对他的家人们一网打尽,准备问明白了人头数好找人算账呢。
“你太着急了,杰,还记得一年前我找到过你的那一回吗?”五条悟开始耐心诱导道,“我在那个时候就和你说过了,那些在同一时期突然在日本范围内活跃起来的几百个年轻术士们,全部都有着成为特级术士的潜能,如果他们全部成长起来,那对这个世界将会是一场大灾难——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这些话吗?”
“你当然可以发动百鬼夜行来达成你的目的,但不是现在,而应该是再往后,等到术士和咒灵之间的天平的那一端不仅仅只是压着一个六眼,而是更多的,上百位的特级术士的时候。”
夏油杰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五条悟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他马上就能够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夏油杰接下来的回应上。
夏油杰慢慢的理清了思路,“如果那些孩子们的潜能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人均特级的话,那事情确实会像是你说的那样转变,百鬼夜行就算是要发起,也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可是这些我并不知情,只用眼睛看就精准评判出一个人的潜能大小,这是只有你的眼睛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可是这十年以来,我们未曾真正的见过一面,我非常的确定,这是不可能有错的。”
然后五条悟听到夏油杰用着疑惑的声音问道:“你所说的一年前找到了我,并且和我探讨说话的那一次,和你谈话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是啊,那个像是狐狸般狡猾,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迅速吸纳了一大批年轻术士,在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后,藏在暗处不知道又在密谋着一些什么的家伙,当然是夏油杰。
而眼前的这个也是夏油杰,他们只是在不同的平行线上的夏油杰而已,又或者说眼前的这个夏油杰是这个所谓的全息咒回所拟定的最初未来的原型。
五条悟想到了他在浏览世界频道的历史记录的时候,上面看到的和‘百鬼夜行’齐名,被称为大型副本的其他代名词,比如说是‘涩谷事变’,比如说是‘死灭回游’。
他又想到了先前在难得的空闲时间水的那些论坛帖子,里面的所有人都一副非常熟悉他们的样子,熟悉他们的身份,熟悉他们的爱好,习惯,过往,一些被埋葬在过去岁月当中的快乐,悲伤。
分明按照游戏官方的说法,这一款游戏是才刚刚面世不久的游戏。
五条悟以前也很喜欢玩游戏,虽然没有玩过全息游戏,他的世界的科技树暂时还没能够上升到这个高度,但类似的手游他在年轻的时候玩过很多款。
他知道,像是这一类的游戏,公开主角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