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时代的很多人会暗中埋怨说 , 那位漂亮又出色的贝利斯家族的大少爷毫无情趣可言 , 但依旧有大把大把的同校学生等在小洋楼的宿舍门之下 , 只希望自己是能打破阿舍尔三点一线生活的特例 。
不过显然 , 从阿舍尔入学到毕业 , 从未有人成功 , 谁也无法想到 , 贝利斯家族的大少爷 、 年年成绩第一的优秀毕业生 , 其实骨子是个对着非人类才会产生兴奋和欲念的怪胎 。
想到这里 , 阿舍尔无声咧笑 。
这话不假 , 他确实无法克制自己被虫群们的吸引 , 而主要原因便是那种非比寻常于人类的特异感 , 但喜欢归喜欢 , 阿舍尔还不至于以身犯险 …... 应该 , 大概率是不
会的 。
大脑里波动的神经有一瞬间联想到了旦尔塔的身形 ,100% 契合的审美就像是一颗会行动的春 / 药 。 阿舍尔指尖微颤 , 过于长时间的清心寡欲确实让他有一瞬间的馋 。
“ 您准备离开了吗 ?“ 歌利亚的询问声打断了阿舍尔的失神 。
“ 嘲 , 趁着白天出去转转 , 不然到了晚上又要在战舰里待着了 。 “ 阿舍尔点头 。
从模拟器下线和引发虫群狂化之后 , 他夜里都住在创始者号上 , 由俭入奢易由奋入俭难 , 在享受完战舰上的卧室后 , 阿舍尔觉得自己口味已经被养叨了 。
与子割同享是好想法 , 但显然不适合从前就住惯高科技星球的阿舍尔 。
还好 , 他快和这里的一切说拜拜了 。
被歌利亚亲自送下战舰 , 阿舍尔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张 , 拿脚向脱离虫群的远处行进 。
一路上 , 不少正干活儿的子嗣们会主动靠近 , 他们对虫母的喜爱纯粹又汹涌 ,
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献给虫母 。
面对子嗣们的热情 , 阿舍尔像是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 偶尔目光会漫不经心地划过他们的脸庞 , 心里勉强与他大脑里记忆有限的名字对应 。
但更多的情况是 , 他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名字 。
虫群子嗣们并不会过分在意虫母的遗忘一一或许也是会有一点失落的 , 但比起低潮的情绪 , 他们更会做的是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以及含义 , 大大方方地展示在妈妈的面前 , 试图在对方的记忆中留下痕迹 。
虫母只有一个 , 而子嗣却成百上干 。
没有能力 、 没有特点的子嗣才会一次又一次被虫母遗忘 , 比起自怨自怜 , 这群精力旺盛的雄性虫族只会如开屏的公孔雀一般 , 把自己俊美的容貌 、 强壮的躯干 、 优秀的能力拿在虫母面前展示 , 以谋求得到自己被记住的机会 。
他们在很努力 、 很努力地吸引妈妈的注视 。
一路上 , 阿舍尔勉强记住了两个名字 , 等暂时安抚过躁动的子嗣后 , 他才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一一是的 , 安静 。
从芬得拉家族不断扩大之后 , 阿舍尔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了 , 这对他来说简直难以置信 , 在他还没迫降至这颗星球之前 , 实验结束后的静谎时光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 可落在几百号迷弟的虫群里 , 就算是阿舍尔制止了虫群们的声音 , 但他们滚烫的目光里还依旧带着嘈杂的热度 。
就好像几百双眼睛在同时说 “ 喜欢妈妈 “ 一样 。
嘈杂声渐远 , 独自走在一座巨型风蚀蘑菲下的青年拙手扶着冰冷的石壁 , 目远望 。
虽然是难得的独处 , 但阿舍尔很清楚 , 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虫群的窥视里 , 他的一举一动 , 远处劳碌里的每一个子嗣都心知肚明 , 他们甚至能一心二用 , 一边挥洒汗水 , 一边默默感知着虫母的活动 。
在限定的范围里 , 他几乎没什么自由 。
阿舍尔有些心烦地咬了咬下唐 , 装在口袋里的 “ 工作部署 “ 令他看起来对整个 g
路计划胸有成竹 , 但事实上 , 他的规划被截断在开头一一谁能想到他曾经大肆招揽的虫群 , 会变成阻碍自己行动上的第一块绊脚石 。
阿舍尔 : 当事人就是后悔 。
正当青年短暂陷入愧悔情绪的时候 , 一道细微的声音 , 从大脑深处响起一一
【 妈妈 。 】
轻盈的 , 像是羽毛一般 , 轻飘飘地落在了阿舍尔的脑袋里 。
原本拧眉沉恺的青年偏头看向四周 , 除了近百米外进行体力劳动的虫群 , 他再没有看到别的子割 。
是谁在叫他吗 ?
还不等细究 , 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一
【 妈妈 , 我们在这里 。 】
像是指引宝藏的神秘力量 , 阿舍尔感知到了几分区别于其他子嗣的不同 , 便下意识随着心中所想 , 迈开步子走向风蚀蘑菇的另一侧 。
在拿脚之外 , 阿舍尔下意识看向了远处的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