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间,温之皎看见他耳朵已经红透了,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气的。
她快活地转过头望车窗外的风景,但下一秒,垂坠的耳朵便骤然轻松了下来。她低头一看,一侧的耳环不知何时已被甩落了。
温之皎正要看车座,却见江远丞沉着脸,五官紧绷着,显然还在生气的样子。他握着拳头伸到她面前,反手张开,正是那枚耳环。
“哎呀,这种长钩耳环总是很容易脱落,但是真的很好看。”
她的声音很轻。
江临琛感觉掌心的耳环都被握得炽热起来,烫而疼,他觉得这个故事实在过于烂俗了。烂俗得让他烦躁不已,仿佛在看过时的广告片,让人不耐烦。
温之皎眉眼弯弯,“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江临琛走近了些,“我还以为你会想再玩一会儿。”
“是,不过,”温之皎话音里有了些小小的抱怨,语气快活,“但他今天要做手术,我答应姑姑,去陪床看着的。”
江临琛抿了下唇,他很想继续保持纯良的微笑,但下一秒
,她便对着他伸出了手,“耳环。”
他的笑淡了许多,凝着温之皎,眼眸里有了些沉,很重要吗?可之前你并不像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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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皎扬起细细的眉毛,没有问他说的是耳环还是江远丞,露出了诧异表情,“在意不在意是我的事啊,还是说你很在意我在意不在意?”
江临琛走近一步,几乎是要拥抱在一起的距离,他低头,“是又怎么样?”
温之皎茫然道:“……啊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答案。”
江临琛气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很绝望。
她真的,他哭死,逗他跟逗狗一样。
温之皎也不要耳环了,而是很认真地叮嘱,“那日薪记得给我,还有,耳环的钱你也要打给我,卡里那个钱你也要给我喔。”
江临琛:“……行,你要多少都给你。只是,你要做什么,你似乎并不打算理财投资。”
温之皎蹙眉,“江远丞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要钱。”
别他妈提江远丞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也是他们约会的一环!
江临琛脑中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怒火,也就一瞬,他就平息了,甚至讶异于自己的怒火。他顿了下,笑道:“你这是激将法吗?”
他顿了下,又道:“算了,我不问了。”
温之皎点点头,“那你记得少量多次,我自有安排!”
她点点头,感觉自己十分聪明,这样又能满足多次要钱的任务要求,又能p图给裴野卖惨!看,她都伸手要钱了,说明她真的很困难。
不过温之皎大概没有意识到,此刻裴野比她要更困难一些。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夜色如浓墨翻涌。
裴家的会客室里,裴野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裴母眼睛有些红。她扶着脑袋,许久,才道:“我是劝不住你,跟你说,你也不听。”
“我就是不明白,我凭什么要做什么都顾虑江远丞,他都那——”裴母闻言,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领子,眼里有着怒火,“我跟你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江顾两家的关系你一定要维持,你偏偏这也得罪那也得罪!你以为你是独生子,就万事大吉,这家业一定会落在你我手上?!”
裴野的眼睛缓慢睁大,“你的意思是爸他又有私生子了?可以前你不是……”
“他母亲背靠大家族,你父亲要是想支持的话,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裴母鲜少有这样的激动,她再也没有了以往慈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阴沉,“他现在不是我说打发就能打发走的。明天你把头发染回来,性子稳重一点,再过阵子把婚事定下来。”
“可是我只是今年休赛,我——”
“不要去了,你要把性子沉下来,在你爸彻底改变主意前,接触家里的事了。”
裴母深呼了口气,松开了手,低声道:“我和顾也通了电话,他说他有空会和你父亲聊聊你的事。明天下午,你去见顾也一趟,切记耐住性,利用好你们之间
的关系。”
裴野只觉得恍然,他不知道恍然于母亲让他利用他和顾也的关系,还是恍然于顾也竟然已经是可以和他父亲聊聊“他的事”的身份了,而他还只是父亲的儿子。
他骤然又想起来,不止顾也,谢观鹤,江远丞,哪怕是临时被抓来当总裁的江临琛。他们以前明明只是大他几岁的玩伴,朋友,兄弟,哥哥,如今都已是手握实权的人了。
也难怪,江临琛说他跟江远丞斗都不够格。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了好久。”
裴野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惊愕,仿佛这样的话并非他自己说出口似的。他听见裴母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声音才响起。
“小野,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