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力推温之皎,试图跟她商量。温之皎仍然用力挤在他身上,扯着方向盘,哭得我见犹怜,劲儿是一点没松。她的头发不断打在他脸上,有几缕抽中他的眼睛,他眯了一下眼,有点崩溃道:“你不要命了?!”
他说完,却见温之皎红通通地眼睛凝着他,却笑了声,“对啊,你多值钱啊,当然值得我用一条命陪你玩。”
顾也瞳孔扩散,手一时间松弛了力量,车子彻底打滑撞上栏杆。下一秒,栏杆破碎,车子骤然摔落水,极其一阵巨大的浪花。
车内的两人在这样高的距离里落下,被震动得一瞬意识消弭,安全气囊骤然弹出,将两人挤压得愈发呼吸苦难。
温之皎用力拍打周围,想要挣扎,顾也肺腑被挤压得喉咙一阵腥。他四处摸索着安全锤,闷闷的当啷声响起,他努力往外爬,一转头,便看见温之皎还卡在气囊里,水已倒灌,几乎要淹没车座。
顾也:“……”
他转过头不想管,却又听身后传来扑腾水花的声音,还有尖叫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都是你害、害……”
温之皎声音骤然消失了,扑腾水花的声音消失了。
顾也回头,发现她已被气囊夹得晕了过去,整个人可怜巴巴地卡在椅子当中。她湿漉漉的卷发黏连在苍白的脸上与脖颈上,手也垂落了。
……算了,也是一条命。
真服了这祖宗,她怎么不干脆点死掉,还不用让他承受这种罪恶感。他很有些崩溃,一转身,硬生生将她拔出来,又努力踹开车门,努力摆脱越来越高的水位,将她捞起往外游。
温之皎被他夹在胳膊下往下坠,他用手捂住她的口鼻防止她溺水,一面又扑腾着水花往岸边的崖下游,当游到岸边时,他终于把温之皎甩在了地上,自己也彻底趴下了。
好累,好冷,好崩溃。
顾也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水,又望了眼温之皎,却发现她抱着胳膊坐了起来,冷得受不了了似的,也一阵阵咳嗽起来。
你还挺会挑时候醒。
顾也觉得这一切荒谬了,肺腑积郁着戾气,“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弱智。”
温之皎用肩膀蹭了蹭脸上的眼泪,“现在反正不是我一个人住山里了。”
顾也:“……”
他真被这女的气笑了。!
她很有些烦躁地扯起被子,可温随跟条蛇似的,硬生生钻进了被窝,往她怀里钻,四肢缠着她。
“啊呀你烦不烦!”温之皎气得用脚蹬他,“起开!”
她困得睁不开眼,只听见温随闷哼了声,却仍贴着她,“不要睡了,我快担心死你了,顾也这人很阴毒的,以后真的离他远点好不好?”
“好好好。”温之皎的话粘着嘴唇,“让我睡。”
温随又说了很多,她听得越发困,他的声音渐渐停了。但没几分钟,闹钟就响了,刺得她脑瓜疼。她抬手去摸手机,却见温随端着一杯果汁和一小盘糕点进了房间,放在床头柜上,“醒醒,吃点东西就不困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收拾仍在椅上的衣服扔进洗衣篓,“起来,再睡晚上就失眠了。我这几天有空,你别再吃外面的东西,油水又大又不健康。门口那些外卖我全扔了,我给你做饭。”
温随凑到床边,用手捏她脸,“皎皎,姐姐,温娇娇,温大!晚饭要吃什么?我现在做时间刚好。”
“我今晚一定不熬夜,你让我睡吧,我睁不开眼了。”
温之皎有气无力,用力蹬了好多下被子,又想睡,第一个闹钟又响起了。
温随蹙眉,“你定闹钟要干什么?”
温之皎也终于睡不成了,疲惫地爬起来,道:“我晚上要——”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她的话音。
温随走到房间外接起电话,没多时,他便回来提起脏衣篮,“有个订单要谈,我现在要订票了,后天回来。”
温之皎刚爬起来的身体又融化进被窝了,温随迅速伸手钻入被窝里扶住她的腰部,强行将她撑起来,“我刚刚做的菜和饭都放冰箱了,记得热,还有……”
温之皎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却见温随眼睛弯了下,卷曲的头发垂在她脸上,他俯身亲了下她额头。他道:
“算了,你睡吧。”
温随松开手,任由她化掉,起身往外走。
不多时,一楼洗衣机转动起来,伴随着门锁关好的声音。
温之皎醒来时,已是六点,也正是该赴约的时间了。她在衣柜里翻了好一会儿,一时间有些犯难,不知要穿如何打扮合适一些。
以往她就很少出席宴会,因为江远丞很少让她出席社交场合,其次就是出席,他也总是把她盯得很紧,而宴会的穿搭,也大多时候是他或者造型师选的。
她挑来挑去,最终只确定了要穿一双低跟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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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在山腰的酒店里,由于路途较为艰险,基本所有宾客都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