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会对他好他做错太多事才让他们之间变成这样她始终是他的姐姐他们是一家人她会对自己好的其实他一直觉得她很好他们是姐弟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就应该如此一切都该如此他也要对她好点才可以他不能再报复她了因为他们是姐弟……
所有纷乱的想法都没有任何停顿地出现,将温随的大脑一点点啃噬,又让他像只嗅闻到食物的饿狗,绕着食物转了许多圈,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叫声。
第二天,温之皎一起床就发现温随做了早饭,他用着一双濡湿的,像是恳求的眼睛看着她。她立刻烦躁起来,却还是吃了,发现他做饭做得还挺好吃后她还夸了句味道不错。然后,温随就莫名其妙地贴了上来,围着她打转,像是恨不得用不存在的尾巴勾她的腿似的殷勤。
两个月的针锋相对全然没出现过似的,他老实地不得了,仿佛那两个月是他被鬼魂上了身,现在这个乖巧听话好使唤的人才是他。
温之皎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一直怀疑难温随那晚其实快饿死了,因为有了那份面才活下来。他后来那么老实则是还她的救命之恩!
从那些回忆中脱身,温之皎只是不爽地道:“可是我那件白裙子,我真的很喜欢,越想越生气。王八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永远都会记仇的,你弄脏了我的裙子还装不是有意的!”
温随的唇慢慢勾了起来,眼睛垂落了,呼吸凌乱了几秒才道:“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是。”
那条裙子是他挑衣服时,无意中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挑下来的。
他不希望她知道,他希望她永远不知道。
温之皎只当他是狡辩,继续抱怨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后面你还把我裙子洗坏了,它都变宽了,你肯定故意扯开了哪里的线头。”
温随攥着拳头,低声道:“不是,那条是新的,一模一样的款式,原来的尺寸断货了,我选大了一码。”
温之皎的脸皱得更厉害了,“王八蛋,那我旧的裙子就扔了?我都没穿过几次!”
“洗过了,还是很恶心。”温随重复道:“很恶心。不要穿了。”
他笑了下,又道:“皎皎,我们回C市好不好?江远丞现在病情也稳定了吧?还有,你不觉得江临琛对你的举止太亲密了吗?我觉得他不怀好意,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好吗?”
温随从来都爱笑,总是一脸干净,漂亮时尚,爽朗阳光。可今天,他笑得太多了,太久了,那爽朗阳光的感觉变消弭了,或者说,变得腻而虚伪了。
温之皎打了个哈欠,摇头,“我不要,不是说了等他醒了再回去吗?”
温随话音颤了下,道:“然后呢?你和江临琛订婚?”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温之皎眨着眼睛,奇怪地望着温随,又道:“我只想要他的钱而已,我为什么和他订婚?算了懒得跟你讲,现在送我去江远丞病房吧,我好久没给江——”
“好。”温随又抬起脸笑,他望着温之皎,眼睛圆溜溜,水润澄澈,拉近了他们仅几步的距离,“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轰隆的雷声响起,可偏偏雷声大,雨点小,又是细密的如蛛网似的雨。黏,让人闷得难以呼吸,可温随的眼睛却紧紧凝着她,神情带着些开心,愉悦。
他们的距离只剩一步,温随正要迈过这一步,手要抓住她的手腕,可下一秒,温之皎却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肩膀。
温随的眼睛此刻眼黑多过眼白,唇牵着,“怎么了?姐姐?”
温之皎道:“你身上一股味儿。”
她话音落下一瞬,温随的瞳孔颤动几下,唇的色泽一下褪去了。病态的白蔓延到脸上,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唇张着。他的笑浅得像圆珠笔擦过本子上的弧线,脆弱而细。
温随的视线游弋着,没找到落点,话音在出口一瞬有了些颤动又消逝,“有吗?哪里?”
温之皎走近一步,温随便又后退半步。
温随道:“我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转身想走,却被温之皎抓住了手腕。
温随眼睫颤动了下,手指蜷缩着,转头看她,耳边却传来她的声音,“一股血味儿的,你又开始扯指甲了?”
温之皎拿起他的手看了眼,果然,他的指甲七零八碎,有的被他硬生生撕掉一大半,几根指头血肉模糊着。
或许是温随营养不足,即便后面身量高了,营养够了也锻炼出了好身材,可手指甲却仍然是软而容易折的。而温随知道这点,指甲从来都剪得干净整齐,可偶尔也会被温之皎发现他故意折断指甲,撕扯着,扯得血肉模糊的。
温随的眼睛垂落在指甲上,低声道:“嗯,不自觉。”
温之皎咬了下唇,像是很烦,“把你手剁了就老实了。”
温随又是“嗯”了声,没有说话,话音轻得一吹就散,“是血味儿就好。没事的。”
“别动。”温之皎从包包里拿出一包湿巾,直接把他的手包起来,道:“你自己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