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苦的,只是有点陌生,她有九年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她想,原来日子再苦,蛋糕还是甜的。
吃完蛋糕,赵小光上旁边树丛里解手,留下凌霜和徐司前待在原地。
“手臂上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凌霜用下巴指了指他胳膊,随口问。
徐司前挑眉反问:“你会?”
“会的不多,小时候给流浪狗治过伤。”这是实话,也是揶揄。
徐司前丝毫没有因为“流浪狗”三个字不高兴。
他把手臂伸过来,轻叹一声道:“那你处理吧。”
“你相信我的水平?”凌霜问。
“现在好像也没别的选择,给你当流浪狗治吧。”他语气轻松,带了几l分戏谑。
凌霜从口袋里翻出仅剩的纸巾,握住他的手腕,将伤口周围的泥土一点点清理干净。
她低着头,挨得很近,微温的呼吸落在皮肤上,像是蝴蝶轻扇过翅膀。
徐司前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颈项上,他脑海里划过许多美好形容。
“问一下,你那流浪狗后来怎么样了?”他移开视线问。
“治好了,它后来成了我的狗。”凌霜手上动作没停,垂眉回答。
徐司前单手插兜,懒洋洋打趣道:“那你把我治好,也打算养我吗?”
凌霜心绪混乱,指尖一抖,碰到了他的伤口。
“嘶——”
“抱歉。”
徐司前不无意外地看到女孩蹙起的眉头和泛红的耳尖。他不再逗她,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
“还有烟吗?”凌霜烟瘾也被他勾上来了。
“最后一根。”他手指停下,没把烟往嘴里塞,淡笑一声道,“凌警官,许个愿吧。”
“什么?”凌霜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许个愿望,烟归你,”他表情有几l分玩世不恭,又有几l分认真,“今天不是你生日么?”
打火机“咔嚓”一声响起,蓝色火焰点亮黑夜,也燃亮他的眼睛。那里面深邃无波,引人深陷。
凌霜心跟着漏跳一拍,当真合眼许了个愿。愿一切平安,愿所有人平安。
“给你,小寿星。”他大方把烟递给她,顺手替她打着了火,“祝你心想事成。”
凌霜缓缓吐了口烟,隔着烟雾看他——
视线朦胧,画面不真切,他和周浔安长得不像,但身高接近,她模模糊糊看到另一张脸……
那天,周浔安也在天台上让她许了一个愿。他说,生日可以不快乐,但是愿望不能不许。
她是许了愿,可是快十年了,那个愿望还没实现。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
徐司前愣了一下,笑的有几l分坏:“怎么?该不会是抽根烟把自己感动哭了,没有纸巾,袖子给你擦?”
“脏。”凌霜别开脸道。
“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他忽然问。
凌霜没说话,垂下眼睫,指尖收紧,纤薄的背轻颤着,像一片被风吹过的树叶。
徐司前想伸手将她扯进怀抱中哄,却没有。现在的他残缺不全,像个怪物,有什么资格再抱她……
凌霜沉默许久,抬头道:“是因为一桩案子。”
徐司前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前面的问题。
“他们不要我查,可我偏要查!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这帮该死的混蛋。”她说完,走近,倔强地用他的袖子擦掉眼泪。
徐司前看到袖子上的湿痕,眉骨轻动,继续逗她:“喂,鼻涕不擦吗?”
“你不怕恶心吗?”凌霜白
了他一眼。
徐司前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她:“喏,用这个擦。”
他刚刚分明说没有纸巾,让她用袖子!
他笑了声,没再说话。这个人真的蔫坏!
山风很凉,被他那么一打岔,她的心跟着平静下来。
“徐司前,抱歉,害你卷进这件事……”
“凌霜。”他突然喊她全名,有种郑重其事感。
“嗯?”她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
“用不着和我说对不起,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语气温和,听上去像是在安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救援车辆才开进来。
徐司前的车要拖去维修,凌霜钻进车厢将物证袋拿下来放到同行的警车上,叮嘱:“带回队里给技术部。”
做完这些,她扭头对徐司前道:“我送你回去。”
“又用警车送我啊?”他笑了声,似有嫌弃。
“放心,不拉警报。”凌霜说。
他颔首,勉强同意。
到了楼下,徐司前突然问:“今天要上去坐坐吗?”
“难道又要打架?”凌霜故意拿话激他玩。
“不打,打不过。”
凌霜没憋住,笑出了声。
他心里也跟着一松。
徐司前洗过手,去里面拿了一样东西。
再出来,他把那样东西放到她手心。
那是一个金色陀螺,凌霜看到上面有Au字样,想拒绝,这太贵重了。
徐司前却说:“勉强给你当作生日礼物,愿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