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独立存在的产业,与集团毫无关系,是母亲生前给她的礼物。
哪怕段耘志现在要求分割财产,都分不到清观湖半点产业。
前几年,经过她接手,清观湖产业已经具备成熟的运作体系。
因而,即使她不出现,也依然正常运转。
可惜的是,母亲临走前交给自己管理的集团有太多沉疴,一个决策下来会受到多方肘掣。
因此,她一瘫痪,劝她引病自辞回去好好休养的言论就多了起来。
不少人不服她一个瘫痪的女人。
过了几天,贺检雪收到助理发来的消息,说表弟子恒刚接手南樟区的产业项目后,不小心决策失误,得罪了国外合作商,提前结束合作。
价值上亿的货全都积压在仓库里,损失惨重。
尽管有预感,但听到损失这么多,尤其还和她曾经关系密切的合作商闹掰时,还是把她气得不轻,当场找人对峙。
段子恒这个人跟只鹌鹑一样,躲在姑妈身后,不敢见她。
反而是姑妈和段耘志这两人对子恒这次失误不觉得什么,以为只是损失一个亿和一个合作商而已。
甚至以长辈的口吻劝她不要大动肝火,不利于双腿恢复,让她再给子恒一些信心,说什么子恒还年轻,经验不足才犯错,再给次机会。
贺检雪被这一番话气得胸闷,又是拿她的腿说事,但凡她双腿没有残疾,何至于搞毁这么大的合作,还跑了她曾经谈起来的合作商。
情绪压抑着没发作,却是一连好几天,气闷得吃不下饭,难以入眠。
恰好这时,有个人上门求见她。
正在缓慢排解气闷的贺检雪放下咖啡:“谁?”
管家:“天星剧团的小花旦,叫盛听眠的小姑娘。”
贺检雪虽有疑虑,但还是松口:“让她进来吧。”
管家转身去门口放人进来,一路带到贺检雪面前。
贺检雪看到面前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纯真,这段时间她心情不好,没时间看戏,倒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
“贺小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这次盛听眠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来求她,因为就在昨天,她听到小姨说,长原剧院的院长已经在准备关门了,剧院里的戏团散得差不多,结算完这个月的工资,大家就要原地解散。
再不做点什么,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姨的梨晴剧团解散。
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和贺小姐的关系根本不算好,时机不合适,但她真的没有第二种办法了。
只能硬着头皮来求她。
毕竟贺小姐是她唯一认识的可靠的有钱人。
“什么事?”
贺小姐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盛听眠也判断不出对方现在的心情如何。
思绪在脑海飞快转动,最后她还是咬牙说出来。
“我小姨有个剧团,但是所在的剧院要倒闭了,她的剧团也要马上解散了,贺小姐,我能不能求你帮帮忙……”
求她帮忙……
贺检雪心里冷笑,她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乱来。
竟然还有人来求她,可笑。
“你找错人了。”贺检雪冷冷扔下一句。
盛听眠听到她不近人情的语气,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可是除了你,我再也没有认识别的大人物了。”
“那是你的事。”贺检雪端起咖啡,看向庭院外的景色,自顾自抿了口。
“你真的不能伸出援手帮帮忙吗,我以后都免费给你唱戏好不好,不登台也行。”
“你能唱多久?十年二十年?”
贺检雪见她摆出条件来交换,只是这条件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幼稚又愚蠢,冷声嘲讽:“你的价值在我眼里和一部手机差不多。”
都是能听曲,手机功能还多点。
盛听眠听出她的嘲讽,咬了咬唇突然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挡住贺小姐所有视线,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手机歌曲如果比得上歌手本人的话,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去看演唱会?现场唱永远比电子设备里的音质更优质,同理,戏曲也是一样。”
“现在越来越少人看戏曲,再过几年可能连学的人都没几个,消失在这个时代里,贺小姐你不觉得很可惜吗,我们的传统文化面临这样的境地,你帮帮我们好不好,也算是为保护我们的传统戏曲文化做出一份贡献,所有人都会感激你的。”
空气有点安静,助理在一旁静静听着,忽然间有种上思想课的错觉。
同时又实在佩服这个小姑娘,能在被贺小姐拒绝之后,还能继续大胆开口。
贺小姐这种身份的人,别说一般人了,就连一些位高权重的老古董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贺小姐当年可是能在贺家主生病后,群龙无首的危急时机,舌战群儒,手段迅速,以一己之力管得股东们服服帖帖。
也就瘫痪之后,才让贺小姐看清哪些人对她忠诚,哪些人是心口不一。
“我要这份感激有什么用?”贺检雪反问她,“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