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大伯母介绍了一位女医专门替我调理身体,她叫孙苓薇,你认不认识?”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口。
“是本家侄女,她来府上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她有何处让王……”他刚要说王妃时,被我瞪了一眼,便生生改口,“让您不满吗?”
“那倒没有,她医术确实不错,你们家应该是医药世家吧?从祖辈就开始行医的那种?”
“差不多吧。”孙大夫大概是怕我再追问下去,便要止住这个话题,“您是想了解小人的过往?我离家多年,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您实在好奇,可以去问王爷,他对小人的事很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别提他行吧,我现在对王爷王妃司徒珏这些字眼有ptsd,千万别在面前提,不然我发疯给你看!”
“披踢……什么?”孙大夫对我所用词汇感到好奇,努力模仿。
我被他逗笑了,“就是创伤后遗症的英文缩写,你们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说法,应该还没有研究到这个领域,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别跟我提他,我谢谢你了!”
“又是您口中那个我不知道的世界的事情吗?”他恢复了淡定,温和地看着我。
这人要是在现代,不做中医做个心理咨询师也不错,跟他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我心情已经好了很多,但忽然意识到他的话里用了一个“又”字。
我疑惑道,“又?难道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
他弯着眼睛,“之前的那次,是您喝醉酒的时候,拉着我不放,还一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觉得有趣,便记下来一些,后来才知道也许您口中的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为我们并不知的……”
我一整个大震惊,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忍不住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甚至激动到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外间似乎有些响动,我一回头便看到屏风上的人影,随着我的注视而改换了一下动作。
好家伙,司徒珏在那边偷听着呢。
我压低了声音,问孙大夫,“你跟我说的这些,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他知不知道?”我指了指外面的人。
孙大夫点了点头,十分配合地也压低了声音,“当时就是在竹泉院这里,王爷……他也在场。”
好吧,幸亏我是喝醉了,没有当时的记忆,否则完全是社死的现场。
谁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不,我不想知道,大脑请忘记这一段。
我坐回去后,又小声问他,“能找个时候我们俩单独聊聊吗?就我们俩。”
像是心理诊疗室,一对一的那种聊天。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期待,孙大夫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才轻声回答,“过几日,我会去西山寻一些药材。西山半山腰的重光寺,据说香火很旺。”
话点到为止,也就是说只要我在他出门的那天,去重光寺,就可以得到跟他单独聊天不被打扰的机会。
完全get到了,我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点了点头。
接着我又请教了一些关于睡觉不太安稳的问题,回到了他的专业上,他替我把了把脉,知道我不喜欢喝药,便推荐给我一套穴位按摩的手法,在睡前自己练习几遍便能得到改善。
最后,我是跟着孙大夫一起走出来的。
司徒珏在外面一直等着,见我们一前一后地出来时,脸上的不耐烦跟不开心很是明显。
孙大夫如常行礼准备离开,精神舒缓过的我对着司徒珏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做噩梦打扰到你了,你现在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虽然我态度还是很敷衍,但司徒珏听了这话,脸色有变好一些,立刻起身过来,“真的没事了?做噩梦?那我陪着你吧。”
我连连后退跟他拉开距离,“王爷先去休息吧。我睡相不好,又容易做噩梦,不能因为我影响到你正常睡眠,不然你的伤好得更慢了。”
“原来你还这么替我着想?”
我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表情,但听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分明是又被伤到了面子了。
可我也懒得惯着他,继续说道,“还请王爷别忘了三年之约,在这期间我会尽量在人前继续做做样子配合你,但私底下我们没必要假戏做真。”
说完就直接去把那床给我准备的被子抱了出来,放在外面的罗汉床上,收拾收拾就准备歇了。
司徒珏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回了里间,熄了灯。
周围暗下来之后,我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回无梦,一直到天亮,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把我给吵醒了。
感觉还没睡够,有点起床气,于是闭着眼把被子蒙到头顶,想忍着吵杂声音继续睡一会儿。
“王妃!王妃,该醒醒了……”杜鹃无奈又急促的声音,在床头边上如同闹钟一样重复着。
我只好跟心爱的被子暂别,从床上坐了起来,“醒了。”
“王妃,快收拾一下,一会儿太妃就过来了。”
“啊?太妃过来?”我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杜鹃继续说道,“王爷这会儿不太好,孙大夫都忙了一早上了……叫了您那么多次,您都没听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