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他的手,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重重印了一下,“不是早就选过了吗?还问!”
同时在心底里默默念着,只要方意安还是大内总管、御龙卫统领,那我表现出来的谄媚态度就不会改变。
毕竟像这种只需要撒撒娇讨好且不用真的献出身体的对象并不多,我该庆幸他看起来像是男人,但实际并不算。
他临走时就把之前宫外那套私宅的地契房契一系列文书留给我,还附赠了一打大面额的银票。上回跟他出宫时,他没来得及把礼送完,后来就遇到了麻烦。
我回想起当时他说让我把那里当做是一个家,这要搁在现代,这种表白方式应该没人能抵挡得住吧。我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挺震惊挺感动的,但只要想起这里的一切本来都跟我没有关系,刚升起来的一点情愫立马就淡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龙神祭,临出宫前,宁王还派人送信来邀请我一同去,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褚家公子,只好向他如实解释了一番。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龙神祭当天,我是跟福柔一起出宫的。
她一路上兴致勃勃,与我一样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往年她只远远看过在泰和殿前举办的龙神祭的首祭典礼。之后仪仗队伍巡游一路到大成河畔,还有赛龙舟的表演,才是龙神祭的重头戏。
而且正式的比赛结束之后,京城中大户人家的画舫游河也很有趣,一方面是展示自家财力,一方面也是与其他大家族之间的暗中较量。
这里面的习俗,以及祭神的文化,我也是听褚公子介绍过一些。
跟他聊得多了,发现这人还挺有趣的,教养很好,在我面前一点也不显拘谨。我才知道他还曾是裕王的伴读,他陪着裕王读书那会儿,年纪比裕王小,再加上偏爱那些不正经的书,在老师布置的课业上却不怎么下功夫,还经常要抄裕王的作业,可谓是一个反面教材。后来参加了两次科考都没有得到太理想的成绩,如今在督察院里挂了一个整理文书的闲职。
他自嘲是多亏了父亲跟姑母的面子,但我觉得他是有真才学的人,不然也不会我随便提到什么,他都能侃侃而谈,可见其博闻强识。
本来我打算带着福柔一起去褚家画舫的,但福柔小人精一样捂着嘴偷笑,还说不打扰我的好事,她有嬷嬷宫女陪着就行。
不等多说几句,她就带着人先溜了,我哭笑不得。眨眼功夫她就钻进人群里,我赶紧吩咐宁火柱再分几个侍卫过去跟着福柔,确保小公主的安全。
褚家的马车提前等在了宫门口,我刚看到马车上的车徽,就听见褚穂婴的声音,“福荟姐姐!这边,这边!”
与褚穂婴同乘一辆马车,她带着几分得意,“我哥让我来接你的,幸亏我出门早,不然肯定要堵在半路上了。今年的祭奠是裕王殿下主持,御街上都是人,马车这会儿根本就走不动。”
见她满脸都写着快夸我,我接话道,“阿婴想得真周道,托你的福,我们能早点看到龙舟了。”
“龙舟也没什么好看的,关键是怕我哥等得心焦。”她故意冲我挤挤眼睛,笑得很灿烂。
路上,她跟我介绍起往年龙神祭的趣闻,还说起自家画舫上有什么好玩的项目。
为了方便通行,马车特意绕开了祭礼仪仗队伍巡游的路线,等进了一条巷子之后,突然车夫猛地勒马,我跟阿婴都差点撞到头。她还没发火,就听见外面的侍从先骂了起来,“什么人?竟敢拦路,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你们……”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呜咽,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连续的惨叫,以及铁器划破皮肉的声响。
阿婴的表情从愤怒转变为恐惧,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用口型无声问我,怎么办?
我侧头从车窗缝隙向外看去,马车前后都站着一些手提长刀的蒙面大汉,看他们衣着打扮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记,但个个都是高手。悄无声息地将我们的马车前后堵截,再到将跟车的几个侍从仆役全部灭口,只用了短短几息,而现在他们也只是围着马车,并不着急打开车厢门,对付里面的人。
这一切都说明,他们不是什么普通流寇,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本来宁火柱跟其他三个侍卫应该是跟在我们马车后面的,但现在却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刚才在主街上就跟马车错开了,或是被其他什么事耽搁了。这也许也是眼前这些人的计划一环。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眼下阿婴吓得面无人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要是再流露出怯意,只会让她更加害怕。
随即,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隔着车厢大声向外面的人说道,“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现在愿意带着钱离开的话,可以不追究你们拦路劫车的罪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起伏的嗤笑声,还有人小声道,“这小娘子胆子不小,都没吓哭,还想用银子收买咱们呢。老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示意了不准出声。
我心下一沉,看来这些人不是为钱,难道是褚家在外面惹下了什么人,一边猜想,一边望向紧紧贴靠着我的阿婴。
“砰”的一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