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他面前,虽然膝盖的伤还是有些疼 ,但并不严重。
“孙大人有心了,不过我的伤势很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如替我的侍卫看看吧。”说着,我引着他,到了隔壁院子里。
宁火柱被抬回来了之后,已经有人按外伤处理法子给他上过药,但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发着高热。
孙东棠过去看了看病人的伤势,又诊了脉,便立马写了药方,一个退热,一个外敷。我赶紧让人按方子去抓药,又见孙东棠把脉时的表情有些严肃,还以为是火柱哥伤重到快挺不住了。
我从门口位置挪步到床边,想亲眼看看,坐在床边的孙东棠起身,用自己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
“公主留步,他身上还未着衣物,还请回避。”
我扬起脸来望着他,被他的话气笑了,“我只是担心他的伤情,你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我是什么会觊觎别人身子的好色狂魔。难道你平时看诊的时候,还会考虑病人身上的衣物,还要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吗?”
说着,我扯着他的袖子,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结果被他扶着我的胳膊,半推半架地将我直接带出屋。
“于礼不合。”他表情淡然地反驳道,“微臣平时给妃嫔贵人们看诊,若是不顾忌这些,脑袋早就搬家了。”
我们俩停在门边,路过的宫人朝我行礼,然后还有个小宫女端着水盆从我俩眼前走进了宁火柱的房间。
我不服气地指着刚进去的宫女,“她也是女的,怎么她就能进去?你怎么不说于礼不合?她能看,我不能看?”
“公主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他唇边浮起一抹浅笑,让我觉得被挑衅了。
一想到他可能是司徒珏的眼线,我就更加窝火,几乎就要当场发作了,但看到院门外来来回回的宫人,就想故意为难他一下。
“哎哟!”我夸张地叫了一声,弯下身子扶着膝盖,“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好疼!”
这演技有些拙劣,且看这位仁医如何应对吧。
也不知道他是否看穿我是假装的,就伸手扶起我的胳膊,“先回屋去,再替你看看。”
我又叫了一声,仿佛真的疼得厉害,趁机整个人扑到他身上,“走不了路,太疼了。”
只见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横抱了起来,走得稳稳当当的。一路遇到的宫人围过来要帮忙的,他也没有将我交出去,全程目不斜视,径直回到了我的房间里。
等他将我放到床榻上时,我的胳膊还挂在他脖子上,他松开手时我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带了几分不解的目光望向我,语气温和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对方太过正气,反而显得我这把戏幼稚。
我偏头看到跟进屋来的宫女,表情担心地望着我这边,开口吩咐,“你们都先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锦华殿里的宫人习惯了我的做派,平时也没什么人在我跟前转悠。她们大概以为我在院子里又不小心弄伤,所以才被御医急匆匆地送回来。
屏退了下人之后,孙东棠与我对视,似乎已经知道我想让他难堪的意图,也不急不恼,反而保持着俯身撑在床边的姿势,“公主打算就一直这样抱着我的脖子不放了?”
“现在怎么不用于礼不合来教训人了?”我只要稍微抬一抬脑袋,额头就能抵到他的脸颊上。
“在我这儿,”他压低了声音,轻声回道,“公主不必守那些规矩。”
我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松开手,而他却没有马上与我拉开距离,而是望向我的双腿,“方才是腿伤在疼吗?”
“呃……嗯……”我心虚地应着。
他伸手解开了腰带,在我诧异目光里,直接将下裙拆下,之前司徒珏给我上药时,把裤管卷了上去,我就没再处理。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方便检查伤处,但不打招呼就自己动手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脸颊越发的滚烫起来。
他单手托着一条腿的膝盖弯,让我自己试着活动一下。
我照做了,紧接着又换了另一条腿,弯曲再伸直,并没有出现伤口崩裂的情况。
他一定看出来我刚才是装的了,但他的手指还按在我的小腿上,“刚才是哪儿疼?”
我轻咬下唇,根本说不出口。
“这里疼吗?还是这里?”他一边揉按,一边询问。
我干脆闭上眼,不再吭声,但身体却老实地给出反应。
忽然他停了下来,手指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再咬唇,我睁开眼与他正好对视,就听见他轻声说道,“是疼还是不疼,怎么不说话?”
不等我回答,他自顾自说道,“那微臣只好替公主好好检查一下了。”
我睁大眼睛看见他解开我领口的系带,将最后的束缚都松开了。我竟然有些期待,看着他压了下来,像是无比熟悉这具身体,轻易地就找到了隐秘的开关,快乐的开关。
恍惚间,我像是睡着了,再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衣衫整齐,而孙东棠站在不远处正跟彩茵交代着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他衣服上的药香,刚才如梦境的一场缠绵变得越发不真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