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背了一捆柴火的年轻姑娘,好奇地打量院门前的人,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看,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被侍卫亮刀的动作吓到了。
还是彩茵态度温和帮她拦下来,“这位姑娘,我家贵人在此耽搁一会儿,你若是无事还请绕道。”
“哦!你们是来找孙大夫看病的吧!”她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事,胆子也大了许多,直接躲开门口的宫人阻拦,径直推开篱笆门作势要进来。
然后整个人差点撞到如门神一般的宁火柱身上,她脸颊微红地后退两步,有些好奇地盯着对方看。
“哪儿来的刁民,跟你说了别乱走,还敢乱闯?”先前拔刀的侍卫可没这么好脾气,也有一点想要邀功的成分,立刻上前要拽着那姑娘往外扯。
“这儿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了?”拉扯之间,姑娘背后的绳子松开,柴火掉到了地上,还砸到了拉人的侍卫脚上。
这般响动,我在屋里也待不住了,便走了出来,“放开她。”
听到我的命令,其他人才没有继续为难那姑娘。
她愤愤不平地蹲下开始捡拾柴火,“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贵人,莫名其妙拦在别人家门口不让人回屋,还有没有道理了?”
“这位姑娘,刚才是一场误会,不知你是孙东棠什么人?”
我已经走到院门边,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跟着站起身来,直勾勾地从头到脚审视我似的,不客气地回道,“好说了,我是他媳妇儿!”
听到这话,不仅是我,连周围的宫女都小声议论起来,“啊?孙御医原来已经成亲了吗?”
“他年纪也不小,已经成亲不出奇,倒是这位夫人看上去……”
那姑娘拍了拍手里的灰,带着几分泼辣的劲儿,“怎么啦?你们不是来找我男人看病的贵人吗?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他不出诊!就不给你们这些贵人看!”
远处一辆马车徐徐停下,一个绿衫小厮打扮的人从车头跳了下来,对着这边高声喊道,“春妮儿你瞎说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师父出事了!”这打扮我眼生,但这声音却有几分熟悉,我定睛一看,好像是那个在镇北王府时就一直跟着孙东棠的药童。
“怎么啦?”姑娘闻声丢下我们这边的人,朝着马车跑了过去。
这时,彩茵走到我边上小声提醒道,“公主,那是玉府的马车,车身有玉府的印徽。”
我正疑惑,就看见从马车上陆续下来了几人,其中就有玉锦瑶的师兄无攸,还有一个人是被人从车厢里抬出来的,衣袍上沾染了斑驳的血迹,没看到脸,但花白的发色倒有些像孙东棠。
“让一让!让一让!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在门口……”眼看他们抬着人过来了,我赶紧让出道来,顺便让我的人也都让开。
伤者从我边上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确实是孙东棠,仿佛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一脸淡定地看着他们把人抬进正屋里,这时跟在后面的无攸走了过来,“真是巧啊,福荟公主,又见面了。”
“不是巧,无攸公子是跟着我一起离开魏府的吧?”
被我揭穿之后,他也只是笑笑,“公主说笑了,草民只是不太习惯豪门大户的宴席规矩,才提前离席,谁知会在这里碰见公主,真是巧合。”
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刚才那药童就出来赶客了,“对不住了,各位,我师父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若是求医问药的还请改日再来。”
说完,他又朝无攸深深一揖,“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把我们送回来,还请公子留下姓名,等我师父醒来之后一定会重谢。”
我忍不住跟着望向无攸,“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他摸了摸鼻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场意外,也没想到就刚好顺路……”
眼看那药童准备关上篱笆门,把我们都隔绝在外,无攸上前一步,“等一下!小哥,你师父的病,我能治。”
药童一脸怀疑地望向他,“你也是大夫?”
无攸自己没解释,药童就先脑补了起来,“难道大人也是宫中御医?”单纯的少年立马换了笑脸,拉开门扉迎他进去。
无攸回头对我说道,“不如公主也一起进来,您本来也是要见他的吧?”
“公主?”药童听到这称呼,有些不敢置信地偷偷打量我,“这位是公主?”
我这会儿心情复杂也不想应付其他人,只想求一个真相,便跟着无攸一起进去了。
“你们进来做什么?”先前捡柴的姑娘还在屋里照顾着孙东棠,看我们都进来,面色不善。
药童忙做和事佬,将她拉开,小声提醒道,“别傻了,那是公主跟宫里的御医大人,他们是专门来找我师父的!”
姑娘被拉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服气,但声音明显降低了不少,“公……公主怎么啦,宫里面的贵人我也是见过的……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屋里,无攸跟我一前一后走到床边,孙东棠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无攸像是跟我解释似的,“他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衣衫的血迹应该是发作时自己呕出来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公主,你信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