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谭氏是侧妃,按一般人家后宅来算,只能是贵妾,但裕王如今的身份,说不定哪天就直接继承大统,这侧妃至少就是后宫中的妃位,也曾经有过被破格立后的先例。
周围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出声多话,不管魏家,还是谭家,其他人都不敢贸然得罪,只能两不相帮,当吃瓜群众看着就好。
我坐看台上没有动,最后还是褚穂婴出来打了圆场,她宁王妃的身份开口劝解最是合适。
魏燕婷却坚持要跟回王府去照顾受伤的裕王,谭氏便同其他贵女回到看台,褚穂婴越过人群径直来到我身边。
她把头发全都梳上去,规矩的妇人发型反而更衬得带点婴儿肥的圆脸年纪更小,有一种小朋友故意化大人妆的感觉。我记得她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在现代,顶多还是中学生呢。
“要不要尝尝?”我将面前案几上宫人刚呈来的点心推到她那边。
她落座在我边上,轻叹了一口气,“真羡慕你啊,原来成亲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事。”
“啊?”我疑惑她为何会发出这种感慨,就听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公主你肯定不喜欢我三哥,家里虽然跟我说过,让我在公主面前多多说些好话,但我还是觉得嫁人,还是应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难道你不喜欢我九弟?”我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她叹了口气,“倒不是我……”
后面的话,她自己打住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开导她一下,没想到她自己主动凑了过来,很小声地附耳跟我说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圆房,我觉得宁王可能不喜欢我。”
天呐,我这是打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他们成亲也有好几天了,也进宫去拜过了,居然还没有行夫妻之礼,该不会是姜康他不行吧?
那孩子似乎从之前就有些过分瘦弱,又多病多灾的,我拧紧了眉头,小声提议,“要不找个御医看看?”
阿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宁王他……你,你听说了什么?”
我赶紧摆手,“不是,你别乱想啊,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就是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嘛,这个……这个不行的话就是先让大夫检查一下,也没有坏处嘛。”
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羞得都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一句,“嗐,说得好像你嫁过人似的,你自己都未出阁,给我什么主意!”
我心说,让你猜对了,还真嫁过。
这时有其他贵女路过,阿婴心虚地找借口先告辞了,临走前特意用眼神示意我,之前她说的那些话让我千万别外传。我点头答应下来,这种事我也没人说去。
要是有互联网的话,我可以开一个匿名账号,专门写皇室密辛,估计能赚一些流量。
刚刚陪聊,茶水喝多了,我起身带着宫女去更衣,宁火柱远远地跟在后面。
等我从净房出来之后,重新回到他视线里时,好像看到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也许是以前我出宫遇袭事件给这家伙带来心理阴影了,当值期间过分紧张的状态,弄得我也紧张起来。要不然下一次出门,还是多带几个人,缓解一下他的压力好了。
回到看台上,听说比赛刚刚结束,贺钊的队伍赢了。
这会儿他正被队员们抬着,欢呼庆祝胜利。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贺钊他们赢得毫无悬念,这回比赛的彩头被赢家瓜分。而他选的是一个装饰精致的马鞍,跟配套的一柄镶了宝石的马鞭,有人在边上打趣,“将军怎么选的东西像是小娘们儿用的,看着如此花哨,该不会是要送人的吧?”
众人开始起哄,在笑闹声中,贺钊拿起马鞍跟马鞭走到了我面前,因为站的位置比我坐的地方低一些。
他仰头望着我,双手举过手里的东西,“不知公主可否笑纳?”
周围喧闹的声音似乎在那一刻变得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原来,他有意想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即使顶着将军和公主的身份,也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们俩之间特殊的联系吗?
我微微一笑,示意宫女去替我收下那礼物,并对他说了一声“多谢”。
大概过了今夜,明天京城中就会有各种版本的流言,我的心情却有些雀跃,甚至期待。
为了我,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
果然,自马球赛之后,送到公主府的帖子少了不少。原先因为我的婚事未定,皇帝也没有表露出明确的态度就一直在深宫养病,京中高门大户凡是有适龄未婚青年,且有打算攀附皇族的,都会向我示好。
尤其如今监国的裕王跟我私交算是不错,哪怕将来新帝登基,我这个公主身份也不会有所动摇,所以这段时间公主府上的帖子几乎每天都有新增。
而仅仅因为贺钊在马球赛上当众送礼的举动,就让不少人知难而退,自觉争不过便主动退出了。
不过在婚嫁市场上,贺钊的名声并不太好,毕竟有那么一个刚去世不久的前妻,还有一个庶子,一般人家的千金是不会考虑嫁给他做续弦的。
当天晚上,贺钊翻进公主府与我见面,确实让我意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