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钊给我留了一柄防身的匕首,然后似乎还跟哑奴说了些什么,就趁着夜色离开了。
另外一间能住人的屋里有些灰尘,我有看过没来得及收拾,不过哑奴也不需要我插手,便让我回去休息。显然,他独自生活的经验比我丰富,我也不推辞,打着哈欠就爬回被窝里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起床时浑身酸疼,肩颈腰椎都很不舒服。
想当初我可是钻进睡袋就能露天席地过一晚的人,没想到只是睡了一夜硬床板就受不了了,还得要多练练才行。
找来昨晚洗漱的木盆,我将头发随意挽到脑后,就去院子里打井水准备先清理一下自己。
在井边擦脸的时候,哑奴从外面进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去外面了?”我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用帕子擦着脖子,一边朝他走去,想看看他发现了什么宝贝。
而他整个人就愣在门边,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打量着我。
我快速抹完,随手就把帕子以一个完美抛物线丢回木盆里,从他手里捡起一颗还有些温热的鸟蛋。
“在哪儿找的?”
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我把那颗蛋又放回他手中,他却差点没接住,连带手掌中捧着的其它几颗差点掉下来,一瞬间表情有些慌。
从来没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才绕过我,往灶台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灶台里已经生着火,他默默开始准备食物。
“要做什么?我来给你打下手吧!”我卷起袖子,自告奋勇道。
他连忙摇了摇头,示意我去一旁休息。
估计他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习惯我们身份的变化,我也不多坚持了,干脆提了灶台边的砍柴刀,准备去附近林子里找一些能用的柴火。
昨夜就发现这里虽然囤了一些柴火,但要是我们一直住在这里的话,柴火的消耗量会很大,尤其是我需要洗热水澡的话,这个消耗就更大了。
等我吭哧吭哧驮着一堆柴火回来时,发现哑奴神情担忧地从院子里跑出来接我,然后他看到我砍的柴火,无奈笑了笑,还摇了摇头。
我立马会意,“怎么?这些柴火不合适?”
不可能吧,我以前可是专门去学习过野外生存技能,什么木材可以生火,我还是会挑的。
他捡出几种枝条发青的,费力地开口,“不合适……以后,我去……”
“这种怎么不合适?一烧就会出油,能烧得特别持久,在野外生火都很好用的,为什么灶台里不能用?”我急急反驳道。
他望着我,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反而伸手捉住我的手腕。
翻过手掌,掌心几处磨破,指根还起了亮晶晶的水泡。
我略尴尬地笑了笑,想要抽回手掌,“嗐,以前没怎么干过活,突然一下做得多一点就是这样。”
而他却皱紧了眉头,仿佛我受了多严重的伤似的。
结果就是,我坐在桌边开始吃着热乎乎的鸟蛋汤饼时,他坐在边上小心翼翼地给我手掌上药。
左手换到右手,我没法拿筷子了便抱怨起来,“这药滑腻腻的,我都没法好好吃东西了。”
他接过筷子,端起碗,直接投喂。
我吃了两口之后,总觉得没办法适应,“你这是把我当废人养啊?”
他微微笑着,没有否认。
午后,他在院子里劈竹子,打算做些东西,我凑过去围观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要用竹篾片编东西。
“你还有这手艺?真厉害啊!”
一个下午,他就已经编好了一个竹篓,我在边上也拿着些材料跟着学,把手扎破两次之后材料被没收了。好嘛,真被当做废人了。
于是,我干脆牵着马儿出去溜达,顺便就当是牧马了。
马儿识路,我没有刻意指引,任由它自己跑,便引着我来到一条河边。
将马儿拴在河边树干上,让它自己啃草,我就下河去玩。
本来只是脱了鞋袜,卷起裤管在浅水区摸鱼捉虾,午后的水温很舒服,四周环境幽静,我突然兴起,干脆就把衣裳挂到岸边树枝上,奔放地在这天然浴场里游起水来。
这河道也并不宽,最深的地方不到一人高,所以我放心大胆地玩着。
直到后背跟小腿上都感觉到有些刺痛,正疑惑着想要到浅水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听见噗通一声,惊得我回头望去,就见到有人朝我游来,气势汹汹。
才定睛一看,正是哑奴。
“怎么啦?”我凫着水,见他逐渐朝我靠近,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岸边游去。
到了浅水区改为走路,我被拽得有些踉跄,且很狼狈地想要遮挡身体,毕竟刚才下水是纯天然的状态。
“等一下……等……”我结结巴巴地想让他慢一些或者停下来。
他却沉着脸将我直接抱了起来,急不可耐地返回到了岸上,才将我放在岸边石滩。
“你……”我刚要发火,就被他拿出一瓶药粉往我身上洒了起来,后背、腿上有几条胖乎乎的水蛭掉了下来,被水蛭咬过的地方留下红色血痕。
“啊!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