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心!”下人们都优先顾着魏燕婷,这我能理解,毕竟她们都是裕王府的人,肯定是先紧着自家老板。
但我突然感觉一双手按在我后背将我往那剑客方向推,这就有些过分了。
一个踉跄差点当场跪倒在碎石铺的甬道上,身体反应先于脑子,拔下了发髻边的发钗,弹出机关攥在手中以双股刺作为防身武器,堪堪接住了对方迎面劈下来的一剑。
电光火石之间,金属刺耳的相撞声,随即我左脸颊一疼,似乎还有热流顺着下颌线往下淌。
一瞬间,又有人加入战局,明明已经杀到眼前的人被突然而来的身影直接踹飞了出去,滑行数丈远撞到了假山石上才停了下来。
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我瘫坐在地上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了起来。
“除了王妃之外,其余的人都不必留。”一个冰冷的声音吩咐着赶来的御林军做事。
我抬眼望向他,原本是想唤他的名字,方意安……
可一想到现在是在宫里,而且之前我们还似乎闹掰了,最终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一路抱着我,将我送回锦华殿中。
这里的布置跟以前我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只留了一两个宫人在院中守着,安静得出奇,但屏住呼吸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前殿宫宴上丝竹乐曲声。
我被放在了贵妃椅上,他也顺势落座到我旁边,扳着我的下巴查看我脸颊上的伤势。
“真是乱来!伤口有些深,怕是要落疤了。”他的语气依旧冷冷的,但眼中却藏着些担忧。
这还能怪我?我怎么知道那人的剑居然那么脆,跟我的发钗拼一下,剑尖竟断了,还飞起来把我脸刮出一道血痕。
门外有宫人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低着脑袋不多看一眼,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给我们带上了。
他替我擦血,上药,不再多说一个字,就连眼神都不多分给我,只关注着我脸颊上的伤口,仿佛我不是活物,只是一件需要被精心照料的什么易碎瓷器。
“你……你今日在人前显露武功身手,会不会不太好啊?”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记得之前听谁说起过,在宫里内务总管只是大太监,跟御龙卫没有关系,所以方意安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身手,若非他的心腹,根本不知道他会武功。
“闭上嘴,别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上药的手势突然有些重。
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嘶了一声。
他另一只手依然扳着我的下巴,嘲讽道,“现在知道疼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逞能?”
“我是被人推出去的!”我急了,“我又不傻,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手上动作一顿,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扫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了,但此刻的沉默让我更加不自在。
药上好了,脸颊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涂过药的地方还有些冰冰凉凉的。
这时门外有人通报,“启禀总管大人,已经处理妥当,在附近抓到的……那两人如何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种事还用咱家教你?越活越回去了!”方意安语气平静,但说出来的话估计让门外的人瞬间汗流浃背,立马连连告罪,然后飞速逃走。
外面又再次安静下来。
方意安的手掌覆到了我的手上,这时我才注意到,那发钗一直被我紧紧攥在手里。
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我撒开手,发钗就落到了他手里,被他这么拿起来,我才注意到,跟对方宝剑拼过的地方,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这发钗的质量可真好啊,据说是什么寒铁打造来着。
他将发钗放到一旁,托着我的手掌,查看起掌心。
有几处被自己指甲掐破皮的地方,没有出血,只是有些泛红,我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这会儿被他捧着,才开始觉得有些疼。
他低头专注地望着我的掌心,还轻轻吹了吹气,像是哄小孩似的,用这种方式来替我止疼吗?
热乎乎的气流扫过手掌,惹得阵阵酥痒,我不自在地从他手中把手掌抽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被问得一愣,目光怔怔地望向我,像是没明白我的问题。
“你对我这么好,我会生出妄想,会贪心想要更多,会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不在意……”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搂进怀里。
“你又怎知我不是患得患失?”他的唇贴着我额前发丝,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亲吻。
没受伤的那侧脸颊贴到他肩上,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的?”
“若是旁人,哪里值得我这般费心思,若是棋子,不合意碾碎了便是。难道非要让我剖心出来证明给你看,你才信吗?”说着,他捉住我的手按在他左胸口位置上。
隔着衣服布料,手掌依然能感觉到底下温热体温,以及胸腔里正在欢腾跳动的节奏。
这样直接的表白,反而显得我之前闹脾气闹得很矫情了。
“那倒不用。”我脸颊迅速升温,心情很好。
在宫里住了一夜,清晨醒来时看到宫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