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你来我往,招式越来越激烈,围观人群的叫好声也越响。
而且因为他们俩攻击范围扩大,周围人群为了给他俩挪出更大的比试空间,纷纷往外散开,这样一来反而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好稍微站直了一些,把脑袋冒得更高一点,但不想因为这个动作,让里面的人看到了。
“谁在窗外偷看?”
什么话,谁偷看了,我光明正大地看……
就在我从窗边走到门口的这段距离,屋内场地中传出一声重物落地以及闷哼声。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众人七嘴八舌地向我行礼,但我更震惊于倒地的人竟是天河,宁火柱居然打赢了?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不过是恰好路过。”我摆了摆手,免了大家的礼。
宁火柱表情愧疚地伸手去扶天河,“天哥,真是抱歉,没伤着吧?”
天河攀着他的手腕,从地板上噌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干笑了两声,“切磋而已,怎么可能伤到我?”说话间,他不太自在地往我这边瞟了几眼。
我皱了皱鼻子,虽然门窗都大敞着,但毕竟十多号汉子在这里挥洒汗水,空气里的怪味还是有些挥之不去。这也是我习惯没人时才会来这里锻炼的原因。
“那个……你们接着玩,我先走了。”我的目光有些不受控地往宁火柱身上飘,最终还是忍不住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单独说几句。
他不明所以,但是很听话,几步过来跟我到了门外廊下,“公主有何吩咐?”
“现在天气凉了,你练功的时候最好别穿这么单薄,出点汗再吹点风,冷热交替极易受风寒。你可是我的侍卫长,要是生病的话,找谁来替你?”我故作正经地劝着,注意力全被他交领口露出的风景吸引走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在面对着过分壮硕的肌肉面前会脸红心跳得这么明显,难道是这段时间吃得太素了?
“公主教训得是,属下以后定会多加注意。”宁火柱略显窘迫地四下张望,大概是在找自己之前脱下来的外袍。
我趁机轻拍了他两下,“不必紧张,小事而已,你今日本不在当值,放松些。行了,你回去接着玩吧,我走了。”
比我高一个头的壮汉忽然涨红了脸,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股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劲儿让我转身抿唇偷笑着。手感确实不错,跟贺钊有的一比。
踱步到花园中,我环视了一圈,确定这会儿附近没有其他人过来,便开始舒展身体,想练一练之前方意安教给我的步法。成套的动作,因为久不练习,有些生疏,一圈,两圈,再一个转身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一片刚松好土没来得及种的空花圃里。
“噗嗤……”突兀的憋笑声,让我来了火气。
一扭头就看见天河站在不远处,还捂着嘴巴,眉眼弯弯地望着我。
“好啊你……你……”我本来是想用公主的架子来威吓他,但一看到他就想起在平都的那段时光,关于自己的底细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公主名头在他这里用起来没什么底气。
于是,我破罐子破摔地趴在原地,生自己的闷气。
他已经走到我边上,还蹲下身来与我说话,“地上凉,公主怎么不起来?”
见我没动,他继续说道,“听说这一片都被园丁施过肥。”
不是吧,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正经肥料,一般施肥都施的是那种纯天然的……难怪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有股怪味儿……
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手掌跟衣裙上都沾染了泥土碎屑,而天河还站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还笑!”我猛地朝他扑过去,双手按到了他的脸颊上,带味道的泥巴都糊到他脸上。
面对我的捉弄,他依然保持着微笑,双手虚虚将我环住,像是怕我再摔了似的,还小声提醒,“公主小心。”
我一向吃软不吃硬,被他这态度一晃,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了,讪讪缩回手掌,刚想要道歉,就被寻来的宫人打断。
“公主,可算是找到您了,到服药的时辰了,您这是……”
我回到自己屋里,一边更衣沐浴,一边回忆起之前跟天河相处的画面。
其实他待我也不算坏,只是因为司徒珏的关系,让我连带着对他生出些连带的怨气。他是御龙卫又怎么样,又不是替我卖命,严格算起来,他才是正规编制,而我只是个临时工。
我刚换好衣服,哑奴就端着温热的汤药过来了。
老远就闻见了药味,我皱紧眉头,苦着脸,“其实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喝药了吧。”
哑奴将药碗端到我面前,坚持让我把药喝了,颇有一种我要是不喝他就要亲自喂我喝下去的架势。
一连十多天,每天两大碗,实在是太苦了。
就算每次喝完药,宫女都会拿来蜜饯让我含着,依然无法让我克服对喝药的恐惧。
其他人退下之后,哑奴为我涂药膏。脸颊上的伤痕之所以恢复得这么快,也有赖他每次上药都很细致,亲手替我揉按至药膏都被吸收得差不多才停。
我懒洋洋地把脑袋枕在他腿上,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