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强撑着身子似乎要起身,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立马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要干嘛?先别乱动,刚给你缝好了伤口,上过药的,别折腾了。”我翻转过来,本意是劝他,反倒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给压到了,倒吸一口凉气,五官疼得都皱到了一起。
“喊个人过来扶我一把,我回自己的地方去。”他打定了主意,要下床。
“你悠着点吧,我已经特意嘱咐过不让其他人近前伺候,现在你出去,身上多一处跟我一模一样的伤,让别人怎么想?”说话间,他已经翻身准备直接从我上方跨过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怎么?在我这儿多待几天还委屈你了?”
我们俩同时目光往下扫去,他大概也没料到在自己昏迷期间,身上衣物都被处理了,不过反应倒是挺快的,迅速用单手捂在我眼睛上,阻断了我的视野。
“我衣裳呢?”听得出来他声音里有几分压抑的怒意。
“脏了破了呀,肯定不能还让你穿着那些躺在我床上吧。”我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是很爱干净的。
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在他松开手之前又闷声躺回床内侧,还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生怕被我占了便宜似的。
我都要气笑了,这时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哑奴送药过来。
“外面清净了?”我指了指院子的方向。
哑奴点了点头,他带了彩茵一起过来,煎了两份药,两人份的。
彩茵走到床边,瞟见露在被角边缘的一缕头发,有些不满,只能小声建议,“公主,让一个侍卫住在你的闺阁中,怕是不太方便吧?”
“毕竟他是替我出任务时受的伤,而且现在也不好暴露他御龙卫的身份。反正我这儿地方大,别说多一个人,再多两三个人都睡得下。”
彩茵眉梢一跳,还想说些什么,被我抬手阻止,“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若有人上门拜访,就直接替我拒了。没有其他要紧事,无我召唤,就先不要进来。”
“奴婢遵命。”彩茵低头应承着。
我把目光望向哑奴,“你也跟着一起出去吧,那药先放着我一会儿喝。”
哑奴上前两步蹲跪在我脚边,“奴留下来守夜,若是伤口恶化或者晚上公主有什么需要……或者他……都可以唤奴。”
“倒也不用,晚上应该……”我想了想,还是改口,“好吧,你留下。”
彩茵已经退到门边,听见我的决定之后立刻又回来,“公主!那奴婢也要在这儿守夜,原先这也是奴婢的差事!”
“行行行,你们俩自己商量,分一下工,反正侧殿的床铺多。”让他们去休息还不愿意,非抢着上夜班,随便吧。
看着他们俩一起往外走,一边还在嘀咕些什么,我叹了口气,先去喝药。
“来!先喝药吧!”我转头就去把天河扶起来。
他装睡装得脸颊绯红,发髻也散开了,此时微微眯着眼睛望着我,像是喝醉似的眼神迷离,不能聚焦。
“该不会是发高热了吧?”我伸手试探着他脸颊额头温度。
他有些不耐烦地避开我的动作,“没有!把药碗给我,我自己来!”
“慢点,还很烫呢。”我将药碗递了过去,并没有马上松手。
等他一口气喝完之后,我才将空碗收走。
只听他在我背后小声道,“麻烦……替我准备些衣物。”
我坐在床边喝完自己那份药,才故意回他,“你现在又不能随意走动,只能静养,反正都在床上躺着,还需要什么衣物?”
看他一脸吃瘪的表情,真逗。
干净合适的男装早就替他准备好了,只不过因为那时有人来拜访,所以才收进了我的衣柜里。
我偏不说,先让他急一会儿。
等我重新躺回去之后,听见他在旁边呼吸声都变得有些粗重,像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快要爆发的情绪。
“怎么了?”我主动发问。
他犹豫再三,小声开口,“有……夜壶吗?”
噗哧,我笑出声来。大哥,不是,咱能不能有点常识,堂堂公主的卧房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所以,他是想方便了是吧。
这家伙非要坚持自己扶着墙壁,一路走去净房,我还怕他用不惯我那些简易版冲水马桶,在外面提醒他用完记得冲水。里面安静了很久,才传来簌簌水流声。
我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变态,在他出来之前赶紧退回到床边。
这会儿不禁要感叹哑奴的技术真是不错,加上药中镇痛的成分,只要不牵动到伤口附近的肌肉基本上感觉不到痛楚。
再反观天河,他现在披着我那件带裘领的长袍,单手捂住受伤的地方,一步一挪,走得十分小心。虽然他样子有些滑稽,但我肯定不会露出半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还主动迎上去要搀扶他。
“我现在……只是你的侍卫……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话是这么说,但一条胳膊还是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抿唇一笑,主动承担起他身体大部分重量,一只手还搂住他的腰,尽量护住他的伤处。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