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物,小貔貅。”
“貔貅?什么玩……”萧鼎突然恍然大悟,“你说他房间里那个油油润润的小挂件?”
他要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真货,就是因为东西不大,小小一只,价值不会太高。
霄酒:“男女通戴款式,如果我们的炆公子真是个穷人,肯定不会拥有这样的物件,如果不是穷人,所有钱都花了,唯独留下这小貔貅,必然有不一样的情感依托。”
他话音缓缓,看着萧炆:“你是想来为乔娘报仇,席间才会提起这件事——你知道的,肯定也不止这些吧。”
萧炆没说话,眼皮微垂,似在思索。
“大家同聚水榭时,所有人都说了,为什么接到纸条去了,”霄酒目光清澈,“唯你没说,你移开了焦点,让大家去关注夫人是否养野男人这件事。”
萧鼎拍大腿:“没错,你当时就是故意的!”
沉默片刻,萧炆开了口:“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他自己的任务小支线已经做了几个,至于秘密暴露,老七不也暴露了那么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良后果……最终任务和大家一起完成也不错,至少上一轮比赛,印证了这件事。
单打独斗,总是不如志同道合。
“你已经知道了,对么?”他看向霄酒,“如果这个房间里有一个人发现了真相,那一定会是你。”
霄酒:“你喜欢乔娘,对么?她来周宅时已有十三,无亲无故,在周宅住的两年无人探望,亦无外信,周宅更加认为她无依无靠,被所有远亲族人放弃,但你没有,你只是身份不合适,且在那一段时间不方便,你同她岁数差不多,我猜……你们是青梅竹马,住的很近,比如一条街上,比如邻居?”
“你敢假扮官员家的贵公子,让周宅老爷热心款待,一点都不担心被拆穿,不是自信自己短时间内就能解决这件事,就是相信自己的谎言可以用其他话术解释,相信自己能扮演好贵公子——你其实,也不是那么穷,只是短暂的,因为一些原因这么穷,又恰好找到了时机,就这么匆忙来了。”
“啪啪啪——”
萧炆抬手鼓掌,眸底欣赏:“这些细节在我房间里不可能找得到,你怎么猜到的?”
霄酒微笑:“或许是幸运?”
萧炆才不信,大方讲出自己的角色故事:“我却曾和乔娘是青梅竹马,我家就住在她家隔壁,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从小就善良心软,见到谁吃苦都会不忍心,想帮一把,她家也是我们那个镇有名的大户人家,父亲能干,母亲善良,凡镇子里有什么急难,比如山洪暴雪,一定会捐银施粥,乔娘在我们这群泥猴子似的孩子眼里,简直是个小仙女,干净,漂亮,是踮着脚伸手,也够不到的存在。”
“乔娘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们,是愿意和我们玩的,就是次数不多,也不大放的开,担心弄脏了裙子回家被娘亲骂,每次我们悄悄跑出去玩,保护她的裙子和珠花就是最大任务。”
“我们一群小伙伴里,很多人都喜欢她,她都不知道。我们太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了,谁都不敢说。”
“她有一个小貔貅,好像是两岁的时候,外婆给的生辰礼,对他们家来说不算特别好特别珍贵的,就是长辈拿给孩子玩的,她很喜欢,时不时就会戴在身上,说喜欢小貔貅的翘屁股,感觉圆圆润润特别可爱,时不时就想摸,还特别小气,就她自己摸,不给别的任何人摸。”
“她平时都是很大方的,很多零嘴东西,都愿意和大家分享,有时随手送出的小礼物,就比那个小貔貅值钱,可见她有多宝贝这个小貔貅。”
“她不知道我肖想她。我有一次病的要死了,怎么都不甘心,看到她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想要她身上的小貔貅,她明显很为难,但竟然真的,送给了我……她真的以为我要病死了,我也真的以为我要病死了,可我扛了过来,想要把小貔貅还回去,她却不要了,说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送出去了,我得了小貔貅病就好了,没准这小貔貅天生就是为我准备的,不会收回去。”
萧炆垂眸:“多好的小姑娘是不是?”
“我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永远也配不上她,十一岁的时候,和远方的叔叔出门,学着做生意,三四年没回来。我太渴望强大了,做生意其实不太难,就是累,天南地北的跑,学着怎么看货,看时机,周转,从一变成二,从二变成四,从四变成十……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只比她大一岁,待她及笄,她父母一定会为她相看人家,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可以有点资格。”
“那几年我没时间回家,但看到好东西,都会让人捎回去一份给她,我没想要她回音,也不敢,可谁知等终于我能回家时,已经面目全非,她父母意外去世,家没了,人也不在那里了。”
萧炆眼波微动,面无表情:“我辗转找到周宅,她已经去世,我只晚了五天——”
“她不该死的,该死的是别人。”
房间一静。
萧鼎舔了舔唇:“那你当时……没想报仇?”
“想,”萧炆抬眼看他,眸底冷漠,“我当时就感觉有问题,想冲进周宅去杀人,但我知道这样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