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萧沅知道,他已经再没机会了。
一个月后,太子册封大典,昭告天下,七个月后,安庆帝驾崩,太子登基,亲自扶棺送陵,新帝登基,其后几个月的确有些小动荡,北敌突袭,朝政拉锯,暂未改回原姓的萧爵请战,带兵连连捷报,打的北边丢盔弃甲,再无战力,新帝则联合所有兄弟一起,镇压朝臣,朝事理的井井有条……
从有小矛盾到全部解决,用时不过一个月。
自此,帝位安稳。
两年后,新帝大婚,无人对站在他身边的人有意外,尽皆送上祝福。
仅仅两三年的时间,新帝真的做到了先帝所有期望,边关安定,新政推陈出新,得百官推崇,百姓敬仰,上下齐心,整个国家凝聚力都非常强。
这也是个宗室皇子们同朝为官最多的时代,经受过相似的教育,有相似的思维,大家血脉相连,连连孔都相似,当劲往一块使,所有目的都是未来下一代的江山时,创造出的价值可谓惊人。
盛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又是一年,除夕。
霄酒刚结束和群臣的酒宴,又来赴兄弟们的团年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群人喜欢在他这里赖着不走,举凡团圆节日,都要过来凑个热闹,并且不允许改回自家排行,还用以前储君选拔赛的共同排行。
老七萧鼎喝醉了,非要拉着霄酒评理:“你说!是不是咱们两个最好!那个老九都是后来的,咱俩才是最坚定的盟友!”
什么君臣礼仪,早扔到了脑后,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主,也知道小酒酒心软,不会罚他:“当年那个33号萧……叫什么球来着,是不是我杀的!我是不是有功,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好七哥!是不是得赏我一道蒸鸡吃!”
霄酒:……
谁能想到呢,老七最爱的,竟然是鸡。
鸡哪里没有,你老人家向来视宫规如无物的,自己不知道叫了多少只吃,今天不知道叫了,非得我赏你?
“行行好七哥,七哥最好——”
霄酒敷衍地扒拉开他的手,拎着他后坐下,看了眼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不知道看到过类似多少画面,早已经炉火纯青,行了礼转身,去准备了。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跟我最好!”萧鼎看到了,很狗腿的给霄酒斟酒,“来,跟哥哥一起守岁!”
“好什么好兄弟,没看出来弟弟烦你么?”萧厚正在一边独酌,嘲讽的斜了萧鼎一眼,“倒也是,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还敢撒泼耍赖,等老九回来,看你还好不好!
萧炆表情就很亲切了,笑眯眯的招来小太监:“我之前给准备的新菜呢?快点让他们上上来,给皇上尝尝,解个闷。”
因是提前安排好的,菜很快上了桌,的确是不错的菜式,色香味俱全,看的人心痒痒,就是稍微有点辨认不出食材是什么。
霄酒经过前面一轮酒局,其实有点薄醉,嘴里味道有些不舒服,这个菜一入口,还真不错,脆爽鲜甜,很是开胃。
他还给快醉死了的好七哥夹了一筷子。
萧鼎可高兴了,吃了好弟弟夹来的菜,眼睛一亮:“真的不错诶,小十八你可以啊,哪找来的名厨,我明日要去你府上蹭饭!”
萧炆:……
大家都说好,没什么异样气氛,萧厚便也没察觉,随意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一嚼就觉得不对劲了。
“呕——”
这他妈是鱼肉!
萧炆还适时转头,亲切提醒:“御前不可失仪,八哥你可得忍住啊。”
萧厚:……
他捂嘴跑出去,一刻钟后回来,显示吐干净了,怒不可遏——
“都多少年了你还玩这个,幼不幼稚!”
“都多少年了还见鱼就吐,实在不好,我是在帮兄长改掉这个坏习惯啊。”
“啊啊啊小十八我跟你没完!”
“要打架?好啊。”
两兄弟竟然没绷住,真的在大殿打起来了!还是没有任何技巧,不用武功武器加持,直接就是上手上脚,甚至上牙的那种,在地上拧成了麻花!
“啪啪啪——”
萧鼎立刻鼓掌,还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打架好啊,外头爆竹声都不够响了,就该这么热闹!他起初还起哄,指点老八你手位置不对,再下一寸,保准能制的人死死,再指点小十八说你这小腿上的劲不行,制不住,他一会儿就没滚……
最后嫌教学不够过瘾,直接自己上,也加入了战团,三个人在大殿地板上拧成了麻花。
霄酒抚额,都不忍心看。
这群架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结果了。
他走出大殿,准备散散酒气。
下雪了。
微凉空气冲进鼻腔,脑子被激的舒服很多。
今年的梅开的不错,火红绽放,冷香扑鼻。
霄酒摸了摸,从荷包里找到一只非常普通,很小巧的木哨子,放到唇边,吹了一声。
身后有风来,温柔缱绻,一点都不像冬日寒风。
“终于知道吹了?”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