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光又清又冷,似乎带着寒意,如流水一般,静静地倾泻人间。
万物都像从牛乳中浸过,笼罩上一层轻纱。
那个带头的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恕在下无可奉告!”
苏暖浑身散发着杀气,眼眸里冷若冰霜,厉声道:“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方式?”
带头的黑衣人,二十多岁,披着黑斗篷,看起来相对沉稳。
他忙向后摆了一下手,只听到“唰唰唰”的声音,那些黑衣人齐齐将刀剑入鞘。
他再次躬身抱拳:“神医,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奉尊主之命,求您相助。
我们已等您多日,无奈神医见首不见尾,根本找不到您。
今日唐突,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苏暖听了,觉得这个黑衣人没有说假话,自己才从明州回来。
苏暖看了一眼忍冬,不想让她身陷险地。
于是,吩咐道:“忍冬,你先回府!”
“不,主子,我不能走。”
看到忍冬的小表情,苏暖没再说什么。
她了解忍冬,这种情况下,打死她,她也不会走,就这么忠心。
忍冬看到这些黑衣人强人所难,大声喊道:“你们的尊主是谁?
要带我们主子去哪里?”
那身着斗篷的黑衣人,依然恭敬有礼:“恕在下无可奉告!
到地方,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那黑色的轿子,由八人抬着。
左侧的轿帷上用金线绣着“夺”字,右侧的轿帷上绣着“魂”字。
苏暖拉着忍冬一起上了黑色的轿子。
轿子的四周都挡轻如纸,薄如纱的黑色鲛绡纱帘。
座椅很大,可坐可卧。
苏暖不由得感慨:“唉!平生我还是第一次坐轿子。
原以为坐个大红的喜轿,万没想到坐的还是个黑轿子!
如果在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是黑山老妖呢!
这太有纪念性意义,真是终生难忘!”
四周的黑衣人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个神医非但不害怕,竟把自己想象成了妖怪,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披斗篷的黑衣人解释:“这是我们尊主的轿子,您是第二个坐这轿子的人。”
“哦!”苏暖回了一声。
暗道:看样,他们的尊主对自己还是很尊重。
那黑色的轿子在几米高的半空向东飞行……
苏暖回头看了看,说道:“让百姓看到,这大半夜的,轿子在空中飞来飞去,还以为是鬼来了?”
忍冬不解:“主子,你不害怕吗?为什么刚才我们不逃呢?”
“都能追到这里,我的底细,想必他们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躲过今日,又能躲过几时?
难道一辈子都要过躲的日子。
早晚我都得走这一趟,你不用担心,就当是我带你出去玩了。”
忍冬无奈地摇着头,“我还真佩服主子的心态。”
“忍冬,我今天太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要是困的话,也睡吧。
不用担心,他们的尊主想必是中了毒,有求于我。
我们是他的救命稻草,不会有事。”
“可是……”
“别可是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苏暖说完,不再言语。
在轿子的晃悠下,她竟睡着了。
忍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那些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手里还拿着苏暖之前给他的毒药。
这时,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实在忍不住,一吐为快:“哥几个,你们看这位神医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我们二十几个人,这身装束,一看就是杀手,她也没有一点怕的意思。
她们两个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不是应该飞快地逃跑吗?
奋力反抗,又或是跪地求饶?
这位可倒好,竟坐上了轿子,还睡着了。
她是把我们当成了她的护卫吗?
这心得有多大!就不怕我们杀了她?”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杀手的职业!”
另一个黑衣人随和:“可不是嘛!
这就是艺高人胆大,人家知道我们不会害她,把我们看透了。”
黑色的轿子一路东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青云之巅,烟云飘渺之处,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
那楼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忍冬忙叫醒苏暖:“主子,醒醒!主子,到地方了!”
苏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又伸了懒腰,“好累啊!
这一天去了八家,我都快累死了!”
抬轿的黑衣人听到了苏暖说的话,暗道:当个神医也不容易!
都快累成狗了,怪不得睡着了!
到了殿门外,轿子落地。
眼前出现了两扇黑漆的大门,是敞开的。
在门的顶端,悬挂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的匾额。
上面龙飞凤舞地镌刻着三个刚劲有力的金漆大字 “夺魂殿”。
苏暖知道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