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又有十几个宫女太监来到玉锦宫。
宁公主从御书房被两个侍卫押回自己的寝宫。
她坐在书案前,就开始抄写《女诫》和《女训》。
她深深知道,父皇发怒了。
那《女训》还好,《女戒》那么长,各五十篇,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小命。
她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两个婆子,暗道:父皇太狠了!
竟然派了宫里最严厉的两个执刑嬷嬷看着。
从此以后,严嬷嬷和厉嬷嬷都绷着脸,每天对宁公主重复着那句话:
“戌时要交一百遍,少一遍,要挨一棍。”
等说完,她二人便坐到了一边,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瓜子,看着她写。
宁公主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写字。
她一边写,心里一边骂着:
凤暖,你个灾星,我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在华阳公主府的生日宴,你引我入坑,押一赔十,让我赔了二十万两银子。
我把公主府的全部家当都卖了,甚至把我母妃留给我的嫁妆,也都当了,才刚刚凑够那二十万两。
你打我的那一身伤,我足足养了大半年,肋骨全被你打断。
今天,我又被罚。
如果我有银子,还用去找父皇要吗?
如果不去要,能被罚吗?
她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凤暖的身上,认为凤暖才是罪魁祸首。
她一边想着,眼底浮现出怒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厉嬷嬷看着宁公主那要吃人的眼神,声音冷厉:
“牙齿咯咯啥,写字时要静!”
轩辕宁心中的怒气直往上涌,是无处发泄。
这句话无疑成了一根导火索,她终于按捺不住。
她把手中的笔一摔,腾地站了起来。
一手指着厉嬷嬷,吼道:“你们两个刁奴,竟管到本公主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活腻了。”
严嬷嬷并没有因为被骂而去顶撞轩辕宁,而是嘲讽道:
“ 公主,有这功夫,还不如快写,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我还不写了!”轩辕宁直接走到一边,就要往外走。
严嬷嬷厉嬷嬷互相对视一眼,快步上前,把宁公主拽到里间。
顷刻间,二人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厉嬷嬷嘲讽道:“宁公主,那你可别怕老奴。
你不写,皇上会罚我们监管不力。
我们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住那棍棒之苦,眼下要对不住了。”
“严嬷嬷!”
“老奴在!”
严嬷嬷答应完,就坏笑着。
一边从袖子里拿出足有中指长的细针。
严嬷嬷宫中绰号“鬼见愁”。
她恶狠狠道:“宁公主!别以为你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的母妃淑妃早就葬身火海。
你的祖母,也魂归西天。
你的五皇兄也自顾不暇。
你一个惹是生非的公主,皇上早就对你失去了耐心。
试问哪个公主会罚写一年的字,而且一天一百遍。
只有您能获得这份殊荣,而且你敢找人代写,直接贬为庶民,赶出宫。
别活在梦里了,快醒醒吧!”
严嬷嬷的眼神中闪着邪恶的光。
她一手狠狠地拧着轩辕宁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缝衣针,向宁公主的后背狠 地扎去。
“啊!”轩辕宁发出一声惨叫。
“你还写不写了?”
“不写!”轩辕宁的犟脾气上来了。
“啊!”又是一针朝她的后背戳去。
“还写不写?”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轩辕宁喊着,在那拼命挣扎着。
可是,没有一个宫女敢进来。
“啊!”又是一针下去。
厉嬷嬷脸上挂着大仇得报的笑意。
她开口道:“公主,别叫了,你叫了,也没人敢来。”
接着又是几针。
轩辕宁实在受不住了,那每一针扎下去,都是钻心的疼。
她眼中流着泪,求饶:“我写,我写,你们不要再扎我了。”
严嬷嬷嘴角上翘,厉声道:“这就对了,公主要是早配合,何至于此呢?
希望打今以后,公主能长记性。
老奴当了这么多年的执刑嬷嬷,别的不多,这缝衣针可是多得数不过来。
皇上派我们两个专门行刑的鬼婆来,你就应该明白。
即使你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怪我们。
乖乖地听话,好好写。
咱们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伤了和气不好。
快,厉嬷嬷,扶公主起来,这地上凉,公主的身体金贵着呢。”
二人又把公主,连拉带拽,拖到了书案前。
轩辕宁心里恨得想弄死她们,暗道:你们两个狗奴才,等一年后,我非命人打死你们。
可是此时,她只能听话地继续写着。
动一下,后背的针眼都疼得厉害。
严嬷嬷和厉嬷嬷二人相视一笑。
这一天,轩辕宁实在是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