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恒府一言九鼎的人并不多,江道秋绝对属于其中之一,不过说出去的话总要有事实证明,免得背后喜欢嚼舌根的人疯狂输出。
历史无数次告诉人们,成事的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小人。
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损人利己,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会成为埋葬你的最后一铲土。
联合霍夜明,妙叶花等众人,将抓住的几个魔族人扒皮抽筋制成标本,让豫恒府的众人亲眼见到魔族的本来样貌。
虽然也极有可能让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暗中造谣中伤,不过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愿意相信的人相信即可,不愿相信的人,你便是把心掏出来,他也会认为你拿猪心蒙混过关。
不过两日,豫恒府的每个角落都已得知真相,人们心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多么晴朗的天空也无济于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不见江道秋出来主持公道?”
“我看他是怕了,早已偷偷离开豫恒府了,毕竟他有这本事,咱们又与他非亲非故的。”
江道秋成了这几日人们口中谈及最多的对象。
一名蒜头鼻,金鱼眼,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咧开的嘴巴里露出黄油油的牙齿。
他极其厌恶江道秋。
很长一段时间,远晓村谁人见了面,不得恭敬的称呼一声狗癞哥,自从江道秋这个名字的出现,他的江湖地位明显下降。
传颂的再也不是二狗癞的威名,而是把江道秋挂在嘴边。
内心总感觉是江道秋抢夺了他的人生,那个誉满天下的名字应该是二狗癞,不该是什么狗屎江道秋。
所以关于江道秋的任何事,他总要反驳几句,以此显示他的身份比江道秋更加高贵。
“二狗癞,你亲眼所见的不成?”
先前开口的那人用余光瞥了瞥他。
这更刺激了他的内心,这眼神在他看来是一种大大的侮辱。
重重点头,脸上带着郑重其事的神态。
“本不想告诉你们,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说了。”
“昨日夜里我睡不着,到五里外的海边吹吹风,没成想江道秋带着一家老小搭船出海,好几百个箱子搬了将近一个时辰。”
停顿了片刻,余光扫到不远处推门出来的秀兰,长相水灵,有两分姿色。
“他身边围着好多女子,每个都跟咱村花秀兰似的,如,如花……”
二狗癞读书不多,唯一记住的词却因过于着急,卡在脑袋里拿不出来。
“如花儿一样漂亮!”
暗中懊恼的掐着大腿,这本是赢回名誉的一次机会,却几乎要飞走了。
“这远晓村若是没了狗癞哥,那真如西方世界失去了耶路撒冷。”
人群中偶然传出来一句赞扬的话来。
本无人上心,只当随意的一句话,听完后众人却面面相觑,打量起四周,他们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二狗癞同样不明白,但他的聪明才智告诉他,这是一句好话,是夸他的,嘴角不由快乐的抖动起来。
“薛先生,是薛先生!”
一名背着药箱的老者站在人群最后面,相貌慈祥,刚才的话正是出自他口。
江道秋威名远扬,薛先生却更得民心,远晓村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病,薛先生手到擒来,从不收钱,管一顿饭便可。
“您说的这个耶路撒冷,他是谁?”
薛先生笑着摇摇头,“它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地方,非常遥远且非常重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薛先生云游四方,他肯定去过很多神奇的地方。
二狗癞可以不尊重江道秋,薛先生为他医过病,他不敢有半分轻视。
“薛先生过奖了,我顶多就算半个耶路撒冷,您才是一整个!”二狗癞像模像样的对着薛先生躬身一拜,真心实意的说道。
薛先生笑眯眯的摆摆手,“魔族入侵并非无风起浪,江道秋也绝不会置身事外,不过这些事……”
薛先生摇摇头,言外之意他们不该耗费太多精力去谈论天塌不塌,除去徒增烦恼之外,只会让内心越来越纠结、烦躁。
“您见过江道秋吗?”
“有幸见过一次,很久以前的事了。”
薛先生不无感叹的说道。
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对薛先生的敬仰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好了,这些事便让那些大人物去操心吧。”
“不管还剩下几日,都要心无杂念,反正烦恼也是一日,快乐也是一日。”
薛先生的话仿佛带有魔力,众人十分赞同。
“薛先生说得对,咱们操这种心干吗?”
“可不,没有安天下的本领,何必心存天下之事。”
“对对对,薛先生到我家喝酒去,我让我那口子弄几个下酒菜。”
“你靠边站,轮也轮到我家了。”
众人笑着互相争抢,好似薛先生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酒足饭饱,远晓村又恢复成其乐融融状态,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不问世事的逍遥。
薛先生站在远处的山岗之上,脸上依旧是那慈祥的笑容,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