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并未直接回答,扇动翅膀向洞窟深处飞舞。
江道秋紧随其后,周围感知不到危险,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
“江大哥,这里的确出现过天地造化之气。”
紫鸢十分肯定的点头。
“不过非常稀少,仅剩的余量,无法孕育出任何灵物,而且会越来越稀薄,直至消失。”
江道秋嗯了一声,转身四顾。
洞窟并不算大,扫视一圈所有东西基本呈现在眼前。
石壁上有许多裂痕,可通人且错综复杂,不过没有进入的必要。
覆灭云武宗时,曾仔仔细细的探查过,加之灵念覆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此地的召唤阵已被破坏,地面留下十来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走到边缘处,低头凝视。
呼啸的阴风不绝于耳,仿佛里面住着可怕诡异的未知妖兽。
蛰伏在深渊之下,等待最完美的时机。
灵念已下潜至数千丈,暗无天日的深坑底部,能感知到略微明显的天地造化之气。
继续向前,呈现在记忆之海中的画面让江道秋心思一动,自始至终都以为这深坑不过是存放灵石,布置召唤阵法所在,原来其中别有洞天。
“紫鸢,你先回去吧。”江道秋说道。
他与紫鸢心意相通,有性命之虞时,自会第一时间得知。
况且紫鸢是底牌之一,底牌是最后才会打出来的。
“好,江大哥,虎蛟前辈,我先回去了。”
紫鸢笑靥如花,柔光覆盖全身,缩成微小光团,飞入江道秋指间大的契约戒指内。
“这小妹真不听话,让她喊大哥,非要喊前辈。”虎蛟自言自语的说道。
以前怎么没发现虎蛟这么贫呢。
纵身一跃,身体飞速下坠。
五百丈的深度转瞬即至,身体处于紧绷状态,预防任何突发状况。
一千丈、一千五百丈、两千丈……
若不是提前预测底部的位置,江道秋真害怕直接坠入地府,享受轮回了。
三千丈后,控制身体下坠速度,稳稳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细细感受周围风吹草动。
将近四千丈的深度,超过豫恒府几乎所有山峦的高度。
只剩高耸入云的桑昆山独树一帜,承接天地意志,傲然不败。
如此深的地下本该无比漆黑,这里却有很柔和的光亮。
洞窟有明显居住过的痕迹,四壁的高处镶嵌十几块悬明石,历经沧桑依旧明亮。
头顶正上方是通往地面的那条漆黑通道,周围是大片的坑坑洼洼。
想必这里曾出过许多罕见矿石,被人挖了去,只剩下满目疮痍。
横七竖八的桌椅板凳,荒废了许多年,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
确定附近没有机关埋伏,顺着开凿出的通路向外走去。
迎面的风异常凛冽,既有浓浓的腐朽味道,又夹着天地造化之气。
推开半掩的石门,迎面的风顿时大了些,鼻腔瞬间被发霉腐朽的味道填满。
面前通道宽约一丈,向下延伸至很远,每隔一段距离,两侧便镶嵌着悬明石。
光亮笼罩下的通道,遥远的尽头化成一个模糊的非黑非白的灰点,像每个人生,走过光明与黑暗,最终迎接的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两侧石壁极为坚硬,黑、紫、黄、绿掺杂在一起,组成的颜色十分厚重。
每一块,每一层都是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积累,却被云武宗开凿成凹凸不平的模样。
手掌轻轻贴在石壁上,冰凉刺骨,继而是特有的细腻与滑润。
突然传来模糊的悲鸣声,江道秋身子一僵,每条汗毛倏地立了起来。
那悲鸣长叹包罗万象,却转瞬即逝。
细细感知,一切又重归于虚空之中,若非心念通达,甚至怀疑自己又陷入幻境。
迈开步子,继续向下走去,脚下的某条石阶略微下沉。
两旁冒出密集的箭雨,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江道秋站在原地纹丝未动,这些淬满剧毒的飞箭刚射出来便分崩离析,只等机关射无可射,两旁堆满了碎铁屑,这才缓步向下。
毒气、火遁、水攻以及最后的结界阵法,云武宗真是铺了一条布满荆棘的迎客之路。
尽头是另一道石门,其上雕刻着云武宗的宗门信仰。
云龙出海,旭日东升。
信仰龙族的云武宗竟然是魔族降临的一大推手,真是可笑至极。
凌空推出一掌,石门伴随着吱呀声缓缓打开。
面前漆黑一片,就像那无月、无星又无人间烟火的孤独之地,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它的意义。
这空间除了异常空旷以外,并无任何怪异特殊。
前行片刻,极高的位置上出现光源,若满天繁星,光芒却比萤火虫还要微弱,只留着一个个模糊的光点。
难不成这里是云武宗将龙脉气运挖走后遗留下来的地方?
此处的天地造化之气比外面浓郁数倍,却依旧不及梵花界域的百分之一。
继续向前,记忆之海中突然闯进一幅波澜壮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