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至纯的黑焰包裹三株天材地宝,瞬间将其融化,在法阵幻化的丹炉中顺时针旋转。
混杂的三种颜色旋转九圈后融为一体,速度越来越快,十息过后,以一种旋涡状态凝滞。
有条不紊的加入其余辅助灵草,每添一株,颜色便会淡几分,灵液则会浓稠些许。
越来越淡,犹如溪水般透亮,灵气生生不息,树静风止。
动物们从洞中爬出,虔诚的匍匐在地,眼睛时刻不离半空黑色火焰,仿佛那是它们一生向往的东西。
黑云凝聚,电闪雷鸣。
五绝法阵虽可抵挡异象,却还是提前布置了防护法阵。
在人家地盘,破坏一草一木,也是要赔偿的,有时是钱财,有时是人情。
所有灵草添加完成,天穹怒闪一道威风凛凛的天雷,几乎将天截断,带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此等丹药不该出现在人世间!
速速停止,换取一线生机!
如此可怕的天威堪比突破化神境时降下的天罚!
知秋道人仰起头,微微上扬的嘴角是对天道的回敬。
他此时做不到正面对抗,唯有低调再低调。
“前辈就先这样吧。”
垂枝教母正无比惊叹,突闻此言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其中含义。
接连五道法诀,湖心岛内蕴含的灵气飞速消散,天地异象在同一时刻消失。
灵气隐匿能达到如此地步?
垂枝教母对法阵颇有研究,一眼看出隐匿法阵的不同凡响。
这一日她吃了太多惊,表情已略显僵硬,对知秋的兴趣越来越浓郁。
到底谁家能出这样的天才小辈呢?
“柳老婆子,几百年不见,身边咋多了个人?寂寞啦?”
寂静无声的四周突然响起苍老浑浊的嗓音。
老者出现时寂静无声,外形像一截枯木,背着双手,微微驼背,在柳垂枝与知秋身上游来游去。
感觉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透着某种不怀好意。
“章淳老鬼,你嘴里永远都是一股大粪味道。”
垂枝教母瞪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很明显不喜欢他,甚至带有浓浓厌恶。
章淳嘴角上翘,邪魅的笑容与他很不相配,仿佛戴着张极不合适的人皮面具。
看向知秋手里的丹匣时,目光微微晃动,疑惑中又闪过一丝贪婪。
普天之下,只要是好东西他都喜欢,喜欢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知秋仿佛炫耀似的托着木盒,特意让章淳多看了几眼才收入乾坤戒内。
布置隐匿法阵时,只剩最后一步。
成丹可以肯定,具体能达到什么品阶,知秋不敢拍着胸脯做保证。
当见到天雷劫那一刻才觉得稳了。
玄品之上,仙品之下,既属于二者又略微不同。
法则之力是一条分界线,蕴含则属于仙品,知秋炼制的只含有极其模糊似有似无的一丝。
这已算得上元阳府的上上品,章淳想据为己有实在是情有可原。
异象是他有意为之,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引来这些老怪物。
若是待人和善则结交一番,若是阴险狡诈,那就比比谁更无耻。
章淳在元阳府可是大大的有名,巅峰排名第八,只是没想到章淳锤仙竟是个干瘦老头。
相传他的兵器是一柄海外奇石打造的玄宝重锤,超过十万斤,不释放灵力的情况下,随意挥舞便可生成狂暴飓风。
章淳的名声很差,他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
只要元阳府出现某个穷凶极恶之徒,众人心中那杆秤便发挥作用。
他们与章淳锤仙相比如何。
比来比去,都着实差上一线,他们坏的各有千秋,而章淳锤仙则坏到极致。
他已消失数千年,没想到在北境活的好好的。接近化神小成,修为在三人中最高。
知秋道人似笑非笑的拱了拱手。
“章淳锤仙,如雷贯耳。”
“难怪柳老婆子动了心,你小子确有过人之处。”
章淳满面红光,笑的十分猥琐,身体微微抖动。
“你不说话会死吗?”
柳垂枝声音冰冷,五绝法阵闪耀变幻,流光溢彩,夺人双目。
“多年不见,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章淳站在原地,丝毫不觉尴尬。
“你我并无深厚交情,这里也不欢迎你。”
柳垂枝数声讥笑,不留半分情面。
年纪大了,棱角磨平了不少,若年轻千岁,早冲出去与这毁人名节的小人拼命了。
现在她有了心之所属,不能有任何冒险,若她陨落,丽儿的命运会无比悲惨,恐怕连着湖心岛都走不出。
“柳垂枝,老夫给你两分薄面,莫要不识抬举。”
章淳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从未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或者说不敬者都死在他手中。
灵气外溢,霸气侧漏,天空重新黯淡,不过无法与刚散去的天之怒相提并论,只弥漫出寒冷与阴霾。
二人争锋相对时,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章淳,你无事可做了?还是只会欺负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