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对你们是太放纵了,齐天君的马车也敢抢!”
平西王项锦霆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却真气炸了肺。
“我们哪知道他是齐天君。”平西王世子项赫宁小声嘟囔着。
剑尖指着他时,身体周围弥漫滔天杀气,他的确害怕了,非常的害怕,不过现在他的畏惧消散了大半。
“啪!”
项赫宁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倒退几步。
“你是瞎子吗!没见过齐天君的人,还没见过他的画像?”
项锦霆脸色阴沉,一巴掌不过瘾,又接了一脚,结结实实踹在项赫宁的小腹上。
“噔噔”倒退几步,项赫宁后背撞到墙上,闷哼一声,紧紧皱眉,满脸的不服气。
“我儿,你没事吧?”
平西王王妃洪怜蓉,快步跑到项赫宁身边,关切的询问。
“你发什么病?打儿子干什么!”
洪怜蓉抬起头,眼神既冷漠又愤怒。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项锦霆的目光同样冰冷、淡漠,仿佛两个人并不是夫妻,而是仇人。
洪怜蓉是洪佑的侄女,洪佑大哥洪天赐的闺女,洪天赐本名洪赐,为琼之国立下汗马功劳,太上皇项永鼎专门赐给他个“天”字,所以后来他改名洪天赐。
十年前寿终正寝,项天寿为其追加谥号“安国公”。
洪怜蓉是洪天赐的独女,所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做事不讲究后果。
“我是瞎了,不然怎么会看上你!”
愤怒的女人不仅不会讲道理,还会把错都归咎在对方身上,更何况是洪怜蓉这种女人。
如果普通男人,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拱火,只会想方设法的讨好老婆。
项锦霆不是普通男人,遇见知秋以前他是心怀天下的男人,是“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的男人。
虽然现在萎了,正是因为萎了,他需要将心里的怒火释放出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项锦霆的神经绷到最紧,再有一点点刺激就可能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
“哼哼!我当然知道了。”洪怜蓉连连冷笑,拉起项赫宁向外面走去,向着挡在面前的项锦霆冷冷的喝道,“滚开!”
“正因为有你,他才会变成这样。
齐天君说的很清楚,若不是你的纵容,他怎会加入青莲邪教?”
项锦霆当然不会让开,并且打算将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我的儿子,我知道该怎么教!”
洪怜蓉拽住项锦霆的胳膊,用出蛮力想要拉动他,发现无济于事时,脸上浮现嘲讽的笑容。
“你打算动手打我?”
就算项锦霆是平西王,洪怜蓉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挨打。
洪家除了洪佑以外,六部皆有官员,与其他几个世家大族关系密切,牵一发而动全身,算是琼之国项家以外最大的家族之一。
“我是该打你,十八年前我就该打醒你。”
项锦霆眸子里忽然冒出杀气,甩开洪怜蓉的手。
十八年前?
洪怜蓉心中一惊,尘封的记忆像火山喷发,将她的心冲的七零八落,不过脸色没有丝毫改变。
“什么十八年前?我让你滚开!”
洪怜蓉用力撕扯项锦霆的衣衫,“滋啦”一声,刺绣宗师茹玥缝制的蟒袍被扯出很大的口子。
“嘿嘿嘿……你慌了?”
项锦霆像头暗夜中的猛兽,嘴角露出擒获猎物时的残酷。
出手快如闪电,反手扼住洪怜蓉的喉咙。
“放开我娘亲!”
项赫宁护母心切,不管不顾的用出全力,拳风刚猛,动如雷霆。
他打别人时总喜欢用出全力,不顾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觉得别人的痛苦哀嚎是种聒噪。
他很不喜欢这种烦人的噪音,可惜他现在的对手是项锦霆。
“咔嚓!”
两拳相对,项赫宁向后倒飞,右掌骨尽碎,整条手臂的骨头横七竖八的从肉里钻了出来。
他很不喜欢的噪音,此时从他嘴里喊了出来。
冷汗浸湿衣衫,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你……敢……”
洪怜蓉脸色紫红,呼吸困难,见项赫宁重伤,从嘴里强行挤出两个字。
“咚!”
闷响过后,洪怜蓉倒在项赫宁身旁,捂着胸口,表情扭曲。
不过还是挣扎着起身,伏在项赫宁,见已经废掉的右臂,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虎毒不食子,项锦霆你还算是个人吗!!”
洪怜蓉尖叫着,发泄些心中的愤怒。
项锦霆表情冷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真是母子情深。”
悠然的踱着步子,站在二人面前,拍了拍手掌。
“王爷。”
门外传来极不正常的声音,沙哑低沉,声带好像损坏了。
老翁弓着身站在门边,目光扫过洪怜蓉与项赫宁时十分复杂,憎恶、痛恨、恬不知耻、下流至极……
堂内瞬间安静,洪怜蓉像被雷霆击中,惊讶、恐惧、不敢置信。
“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