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态度恭谦,八王爷也出言为福晋撑腰,意味不明道:
“三哥,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何必那么较真呢?”
“八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三王爷丝毫没有因为八王爷的出言收敛,将手里的酒杯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意味不明道:
“失误是一回事,这可是八福晋在皇上面前说的,欺骗本王和大家是小事,欺瞒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说罢他好整以暇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八王爷,似乎在等着看笑话。
若说八福晋之前脸上的慌乱有装模作样的嫌疑,那么在三王爷这番话出了后,便真真切切了。
底下的臣子及家眷们也没料到三王爷三言两语就将宴会的气氛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偏偏这是两个王爷打机锋,他们也不好掺和进去,便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这种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行了。”汉宪宗何尝看不出三王爷故意挑起事端?他不愿意女儿的满月宴被整的乌烟瘴气,便皱眉道:
“今日是朕的长公主的满月宴,如此大好日子,说这些做什么?阿萱如此可爱,深得朕心,其他事就不必拿出来说教了。”
说罢见八福晋还福身站在中央,汉宪宗缓声道:“八福晋不必请罪,失误也是难免的事,回席坐着吧。”
话虽如此,帝王多疑,八福晋以前给妇人把脉从不会出错,为何轮到谢姿月就出了纰漏?
而且谢姿月后面还被人推倒……甚至女儿的早产也与那件事有关。
皇子的确比公主让人着急多了。
汉宪宗心里想的只会比谢姿月考虑的更多,短短时间里脑海里想了许多事,对八福晋说话的口吻也淡淡的。
不知道八福晋有没有听出来,但是明面上还是谢过汉宪宗,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了。
三王爷斜睨了八王爷夫妇俩的位置一眼,重重冷哼了一声,似乎极为不屑。
太后适时出面调笑:“说来哀家这皇孙女出生这么久了,皇帝有没有想好封号?”
公主不一定都有封号,没有封号的公主便以名讳称呼。
有封号的公主要么得皇帝宠爱,要么生母显赫。
顾萱生母乃是当今皇贵妃,而且汉宪宗对她宠爱有加,两样都占全了,自然不可能少了封号。
满月宴既是要昭示对女儿的重视和宠爱,汉宪宗自然早早就准备了圣旨。
太后这话刚好给他递了台阶,汉宪宗哈哈笑道:“自然。”
说罢抬眼望向候在一边的来福。
来福会意,从他身后走到台前,拿起自己手里的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得悦爱女,喜不自胜,请祖宗家法,女扶可爱,使人心喜。”
“身自有太多朕所爱,启疆析木,叶咏秾华。用封皇贵妃之女为襄嘉长公主,赐之金册,谦以持盈,永垂宜室之声,尚缓厚禄,钦此。”
来福大声宣读,他的声音传遍了安静的保和殿内,宣读的圣旨内容也敲进了每个人的心中。
这封圣旨汉宪宗极尽赞美之词,无不言尽对皇贵妃之女的疼爱。
随着来福的声音落下,众人纷纷起身恭贺:
“恭喜陛下,恭喜皇贵妃娘娘喜得襄嘉长公主。”
汉宪宗朗声笑着,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示意大家坐下。
圣旨宣读完之后,舞姬缓缓上场,一时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顾萱原先在父皇怀里还待得好好的,但是奈何婴儿也有三急。
这种场合要是拉在父皇身上……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所以顾萱皱着脸开始哼哼唧唧,转动着圆圆的脑袋看向自己母妃的位置。
谢姿月就坐在汉宪宗右方,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女儿身上。她亲力亲为带了女儿一个月,自然对女儿的一些小动作十分熟悉。
此刻见她哼哼唧唧四处转动,就知道她要么是饿了,要么是想如厕。
于是她便朝着汉宪宗伸手道:“陛下,皇儿瞧着像是饿了,不如把她抱给臣妾吧。”
这里人多,谢姿月就找了个好听的借口。
汉宪宗听了这话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女儿不安分扭动着。
于是他小心翼翼把女儿递给了谢姿月,神情颇为不舍。
谢姿月看得好笑,不由得瞥了汉宪宗一眼。将女儿接过后,她抱着顾萱离席。
公主的满月宴一般婴儿就是露面一下,毕竟婴儿不耐嘈杂,所以底下的人见怪不怪,并没有因为母女俩的离场打断宴会。
未央宫离这里路程很远,谢姿月害怕女儿等不及,就带着顾萱去了保和殿的偏殿。
等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
桃香手里抱着公主,见此问道:“娘娘,咱们还回不回去啊?”
“太闷了,先在澄心湖四处走走吧。”谢姿月没明说回不回去,这边上就有个不小的湖,她准备绕着湖边转转。
本来谢姿月只是觉得被闷到了,打算在这四周转一转,听着保和殿内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料想宴会还很热闹,湖边应该没什么闲杂人等。
谁知道在澄心湖边上,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