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宪宗的生辰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还让那么多贵人受惊,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可想而知。
其他臣子已经在宫人的带领下陆续去偏房休息等着晚宴,只有些许几个肱骨老臣心里记挂这事,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在此处守着事情的进展。
他雷厉风行派人去将养狗处的负责太监带来,让他当面认那只狗。
养狗处的管事太监面如金纸,他在来的路上就被吓破了胆子。
想他一个管理的养狗的管事太监,哪里知道自己会牵扯上这么大的事?
这会儿被侍卫带上来之后,顺势跪在地上哭道:
“陛下,老奴冤枉啊!这事儿老奴丝毫不知情,就算是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贵人做什么,还请陛下明察!”
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掺杂着哭声,加上他的声线奇怪,像是吊着嗓子说话似的。
莫说本来就烦躁的汉宪宗了,就连在旁边站着的旁人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谁跟你扯这些?”汉宪宗斥他:“朕且问你,这狗你认不认得?”说话的时候,抬起下巴示意他看被放在地上的狗。
他当然知道狗的事和这老太监没什么关系,毕竟他还没那么通天的手段,敢将主意打在主子身上。
养狗处管事的职位就适合混吃等死,这个老太监不出意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半辈子了,不可能自毁长城。
老太监不敢耽搁,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那只狗,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仔细查看着。
“怎么样?”汉宪宗见他神情不对,顿时追问:“可是有发现?”
“回陛下,”老太监当然不敢隐瞒汉宪宗,在脑中斟酌了一番说辞,才道:
“这狗老奴认得,是以前养着的宠物狗,不过……”
“不过什么?”汉宪宗不喜欢他这么断断续续的模样,语气有些不悦:“有什么话你就一次性说完,难道还要朕请你说么?”
“老奴不敢!”老太监哪里敢应承下这样的话?顿时满脸惶恐,“不过这狗前些日子被一位娘娘领走了,老奴记得当时一起带走了两只,一只是白色的,一只就是这个了。”
“还记得是谁么?”一听是被某位嫔妃领走的,太后眼底染上厉色,忙追问。
此刻在场的嫔妃们都看着这边,大家都在等着老太监开口。
如此,这只狗的身份也有了解释,只要能将领走它的人找到,这件事就差不多接近真相了。
“这……”老太监刚开口,但是还没说多少,就被一人的声音打断:
“是臣妾。”堇贵嫔出列行礼:“陛下,柔儿之前看襄嘉长公主的狗实在可爱,闹着要要,臣妾爱女心切,于是带着柔儿去了养狗处。”
“结果两只狗柔儿都喜欢,于是就一次性带了两只回来。但是这只黄狗情况特殊,后来不是臣妾在养了。”
堇贵嫔话语连续,清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
不过她最后一句话引人误会,德妃在旁站了半天,一听这话忍不住问道:
“堇贵嫔,你的意思是你将这只黄狗弃养了?”
随着德妃的话问出,太后和汉宪宗的目光都放在了堇贵嫔的身上。
皇宫里是什么地方,都将狗从养狗处带走了,难不成不想要就随处乱扔?
就算是吩咐下人将这只狗送回养狗处也好啊!
“德妃娘娘误会了。”堇贵嫔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汉宪宗和太后一眼:“不是,是四公主喜欢这只狗,臣妾想着柔儿顾不过来两只狗,索性就将这只送给了四公主。”
四公主?那不就是容婕妤吗?
容婕妤恰好也在这里,众人的视线朝后转,很快定格在了面色惨白的容婕妤身上。
从养狗处的管事太监被带上来开始,容婕妤就知道自己被揪出来是迟早的事。
要是蜜罐没惹出什么祸事也就罢了,但是它咬了福康公主的儿子,甚至还差点咬到襄嘉长公主,扰乱了汉宪宗的生辰宴……
从发生这些事到现在,容婕妤一直都处在慌乱的状态里,几度深思不属。
她内心无比煎熬,见陛下他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内心的慌乱达到顶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明明让人将这只恶犬拴住了,臣妾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甚至还犯下了这样要命的错事……”
一边说,泪水已经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梨花带雨的模样倒也惹人怜惜。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没心情去欣赏。
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太后气得连身子都不顾了,上前左右开弓给了容婕妤两巴掌。
“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且不提今日是皇帝的生辰,全被你毁了,就说你将哀家的外孙害成这样,你如何都不能赎罪!”
她打得极为用力,容婕妤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听着太后的斥责,她却讷讷不敢言,只能捂着脸求饶。
顾月看见自己母亲当众跪下被打,也被吓到了,张大嘴哇哇哭了起来。
“将四公主抱下去。”汉宪宗念着她年纪小,这事儿不能让她看着,吩咐奶娘将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