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境况传到汉宪宗耳中,得知自己的儿子身体这么差,汉宪宗的心情极度不好。
他来未央宫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因为来的时候不晚,顾萱还在主殿中。
汉宪宗一进殿便问:“爱妃,是否是朕做了不利于天之事,所以上天才要惩罚朕?”
声音里裹挟着浓浓的醉意,随着他跨入殿中,还能闻到丝丝酒气。
来福紧跟其后,搀扶着汉宪宗,此时他苦着脸压低声音: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陛下这是知道了三皇子的事情,心中不痛快。”
三皇子现在还能保住性命,完全是因为太医齐聚一堂,而且下了猛药。
但是再金贵的药也有无用的时候,这些药何尝不是在激发三皇子最后一点潜力?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谢姿月和顾萱一左一右上前,扶着摇摇晃晃的汉宪宗坐在榻上。
谢姿月温声安抚:“陛下,您勤政爱民,大燕在您的治理下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他国不敢来犯,上天只会褒奖您,而不会惩罚您。”
顾萱也在旁安慰:“是啊,父皇,你还有我,还有绒儿继儿他们。”
汉宪宗转了转脑袋,盯着顾萱看了半天。
顾萱被父皇盯的莫名其妙,就在她忍不住想开口询问的时候,汉宪宗醉意朦胧说:
“阿萱都这么大了……”
语气里似乎还有些感慨。
顾萱心中一酸,她长大了,父皇却比自己襁褓中看见时多了几分忧愁。
不过还没等她多伤感,就听汉宪宗又问:“阿萱现在的字可好看了?”
顾萱:“……?”
这话题转的太生硬,她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好端端的又转到自己的字上去了?
谢姿月却安抚拍拍他的手:“好多了,陛下您忘了?还是您亲自教导的。”
汉宪宗心中不快,话题能转一转也有好处。
“拿来朕看看。”汉宪宗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硬要顾萱将最近的字拿给他观摩。
顾萱只得将最近写的字拿来。
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孰料汉宪宗看了并不满意,摇头晃脑说:
“并没有朕的字好,快些拿纸和笔,朕要好好教导阿萱。”
来福忍着笑,拿来了笔墨,直到顾萱被父皇像小时候一样教导写字的时候还没想明白。
他喝了酒,怎么还惦记着要教自己写字。
还有就是,她的字有那么丑么?
让父皇喝醉了都要起来教导她?
第二日汉宪宗起身还有些微醺,他对昨日的事情还有些隐约的印象。
在谢姿月替他更衣的时候心虚问:“爱妃,朕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
谢姿月叹了口气,说:“原来陛下您还记得呢。”
说罢对着外面的案桌一指:“昨日您教了阿萱许久,那些都是你们写的。”
汉宪宗顺着看去,桌上放着厚厚一叠,即便每张上面写的不多,也可看出到底有多少数量。
这会儿已快早朝,满心愧疚的汉宪宗无法亲自给女儿道歉,郑重说:
“爱妃,等阿萱醒了你同她说,是父皇昨晚喝多了,给她赔不是。”
简单的赔不是可不好解决,顾萱闹腾着让父皇答应自己一个要求才作罢。
不过她暂时没想到想做什么,暗暗计划着,要是可以,便将这要求兑换为下次出宫的机会。
燕酌现在有了正式职务,不能跟着顾城时常在太学了。
要想和燕酌见一面,还是在宫外最容易。
说不准还能一起去玩玩。
她很快便等到了这个机会。
开春后,按照惯例,皇帝要带着众臣去射猎。
以往汉宪宗从不带公主和嫔妃。
但顾萱手持汉宪宗的愧疚,自然毫不客气要求父皇带着她。
大皇子顾继也有八岁了,汉宪宗有意要锻炼儿子,便带上姐弟二人一起出发。
顾继和皇姐熟悉,两人在马车上掀开小窗说话,顾继还说:
“皇姐,我听母妃说了,这里好像还有狼。”
顾萱点头说:“不仅有狼,而且还有白虎,不然来围猎做什么?”
汉宪宗不是一个好战的帝王,但是他的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不反对战役。
要是其他不喜欢战役的帝王,即便是匈奴来犯,也更倾向于议和。
汉宪宗支持开战,但他本身骑射一般。
所以对于围猎的举办并不热衷,倒是六王爷很是喜爱,一路上都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顾萱想起母后的话:先帝很喜欢这些,曾教导过六王爷。
但是父皇在皇子时期并不受宠,也因此处处被忽略,对这些不擅长,偶尔提到也很避讳。
“白虎长什么样啊?”顾继很好奇,伸长脖子朝着外面瞧。
德妃风风火火,生的顾继却可爱的很,白白胖胖,像只小兔子。
顾萱拍着他的肩膀笑:“这里哪有可能有?倒是有一只小兔子。“
“哪里?”顾继不知道皇姐在说自己,还煞有其事望了一圈。
等失望看了一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