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德妃的心情已经濒临崩溃,谢姿月当然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而是给了辛章敬一个眼神暗示。
辛章敬于是差人将这曹公公拖了下去,既是要问清楚,便要将此人拉着当面对峙。
太医匆匆来了,简单给顾继做了一些处理后,才让人将顾继带到房里。
德妃向太医打听:“继儿中的马蜂毒没事吧?”
短短时间,顾继脸上更肿了一些,皮肤撑得透明发亮,可见已经肿到了极限。
尤其是面容还算清秀的孩子因为被马蜂追咬,短短时间就变成了肥头大耳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吓人。
太医也拿不准,口中只言微臣尽力。
顾萱原本还算好好的生辰宴,因为这事毁了大半。
谢姿月又急又气,她这么些年和德妃的关系不错,德妃一直对顾萱都很好,顾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自然也焦急。
气的是自己女儿今日的生辰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这么重视,还是出了岔子。
尤其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中了别人的暗算。
谢姿月能高兴的起来才怪了。
德妃那边她自己关注,这边则是派底下的心腹查探,势必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汉宪宗下早朝还没过来太液池,来福就从小太监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于是一行人直接来了德馨宫,正碰上里面顾继又哭又闹。
“为什么大皇子会这样?”汉宪宗看向一边。
德馨宫的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回陛下,是太医在将大皇子脸上马蜂扎的毒针挑出。”
脸肿成那样,毒针都不知道在哪儿去了。
要确保将里面的东西都挑出来,难免要按压脸颊。
也难怪顾继痛的在里面大哭大闹。
德馨宫的宫女太监们心里也着急,这是他们宫里的小主子!
“太液池不是已经到处派人排查了吗?好端端的为何还有大的马蜂窝?负责这事的是谁?”
汉宪宗冷着脸,带着威压的目光向下一扫,宫人们压根不敢抬头。
只有守在外面的静秋忍着泪道:
“回陛下,那位曹公公现在还在太液池由皇后娘娘审问,他说在马蜂窝不远处围上了护栏,而且还有人守着,结果什么都没有。”
静秋说到这里还眼中带泪。
想到自家皇子脸肿成那样,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曹公公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谎的?
是不是真有护栏,是不是真有人在外面看守,难道不是一问就有的破绽吗?
里面的顾继还在大哭大叫,屋子里时不时德妃含着哽咽的劝声传出。
汉宪宗皱着眉思考片刻,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德妃已经没空关注进来的到底是谁了,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儿子防止他挣扎。
时间每过一会儿,都能看出顾继的状况十分不好。
他此时不仅是脸肿,感觉身上也有些浮肿,脸上已经看不见皮肤了,全是太医将草药擂碎铺在他的脸上。
整个房间都是草药浓郁的气味。
德妃心疼的眼泪一颗一颗掉,汉宪宗看顾继这个样子,也非常揪心。
他本来想着进来问些消息,但是看顾继这样,压根问不出什么消息。
转身出门,问:“皇子身边的侍从何在?”
作为皇子,顾继的身边一直都有小太监跟着。
怎么这次皇子被马蜂蛰了,却没看见皇子身边的人?
也是巧了,汉宪宗这话刚出,谢姿月就带着人来了德馨宫。
其中恰好有一个神色瑟缩的太监被辛章敬押着,等走到庭院里,便将此人使劲放开。
那小太监站立不稳,狼狈的趴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小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跪在了地上。
静秋睁大眼睛:“小安子!你不好好跟在大皇子身后,跑去哪儿了?”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此人的身份。
小安子浑身发抖:“是大皇子让奴才去拿东西,静秋姑姑,不是奴才乱跑。”
在来的路上,小安子像是已经挨了打,加上可能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此时迫不及待解释: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实在是冤枉啊,大皇子让奴才去席上拿弹弓,而且那里有护栏,奴才也不知道皇子为什么要进去…”
话说完,就狠狠挨了一个巴掌,是辛章敬给的。
“狗奴才,按照你的意思,是大皇子自己看见护栏还要跑进去?自己的过失还要怪在主子身上!”
辛章敬一边骂一边不动声色看了汉宪宗一眼,见皇上看着小安子的神情很冷,心下稍微安定。
“陛下,里面怎么样了?”谢姿月担忧看了里面一眼,压低声音:
“臣妾已经让奴才将太液池的人全部请出来了。”
还不知道其他马蜂在哪儿,为了防止其他人受伤,只能将人群全部撤退出来。
汉宪宗难掩愁闷:“还在里面。”
“今天的事情是臣妾办事不力,请陛下处罚。”
谢姿月十分后悔,就因为之前交给下人们办的事情都非常不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