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顿时拦住她:“母后,没什么,父皇只是让我在宫里待半个月。”
又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处罚,顾萱觉得自己还能接受。
而且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父皇顶嘴,汉宪宗这样的处罚已经算轻了。
顾萱心里还是有数。
不过这一切显然对谢姿月没什么作用。
她让顾萱和雷氏、平德公主在主殿里等着,坐着仪驾直接去了勤政殿。
汉宪宗回勤政殿半天了,被女儿气的半天都没看折子。
身旁的小太监虽然机灵,但始终不如来福圆滑。
若是此时来福在这里,汉宪宗好歹能和来福说上两句。
想到这里,汉宪宗又想起来福都被自己派去护送那个小混账了,顿时更加生气。
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们很有眼力见儿,眼看着陛下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陛下的霉头。
恨不得将呼吸声都放轻,最好不要让陛下有任何注意到自己的机会。
不过气氛安静了没多久,就在汉宪宗拿起奏折刚准备看时,门口便传来了小太监的通报声: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汉宪宗神色一顿,以为是德馨宫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
顿时将手里的奏折放在桌上,将自己的私人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进来。”
话音落下。
几乎就在下一秒,谢姿月就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汉宪宗了解谢姿月,在看见爱妃神情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都下去吧。”
谢姿月视线一扫,“本宫有事要和陛下商量。”
站在角落里的小太监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在他打开门退出去的时候,还看见了跟着过来的来福。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勤政殿里顷刻间就剩下了谢姿月和汉宪宗。
汉宪宗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试探着问:“继儿那边是有什么消息了么?”
谢姿月能从德馨宫回来,自然是大皇子的情况有所稳定。
本是满心欢喜回来,没想到就听说了女儿被禁足一事。
“太医说目前没什么大碍了,”谢姿月垂下眼眸,显得有些不对劲。
汉宪宗立马看出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立马问道:
“爱妃,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他以为是顾继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谁知道话音刚落,就见谢姿月抬起头来:“陛下,您是不是把阿萱禁足了?”
此话一出。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默。
汉宪宗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阿萱犯了错误,但是现在听见爱妃这么问,居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嗯。”过了片刻,他底气显得不是那么足的开口。
“陛下不如将臣妾一起禁足了算了,省得不想看我们母女。”
谢姿月这话一出,直接将汉宪宗吓得够呛,他立刻从书桌旁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爱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朕何时会不想看见你们?”
汉宪宗真是恨不得指天发誓,向谢姿月展示自己的真心。
“那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禁足阿萱?”谢姿月说:
“陛下,阿萱从小就体贴懂事,以前你多疼爱她啊?晚上都要带着她一起,现在你就看不惯她了?是看不惯阿萱还是看不惯臣妾?要是两个您都看不惯,就索性……”
眼瞅着谢姿月的话越来越夸张,汉宪宗头疼不已,赶快打断了她:
“爱妃,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了,朕对阿萱的心你难道看不出来么?要不是这个小魔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朕也要些颜面的。”
汉宪宗满面愁容,期盼着这话出来能让爱妃别一个劲儿说反话。
可惜谢姿月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谢姿月此次过来,没得到汉宪宗承诺将女儿的禁足解除,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
那岂不是白来了么?
她将尺度拿捏的极好,方才一副质问的模样,此时又拭泪:
“反正陛下您有这么多公主,多了阿萱少了阿萱都不算什么,但阿萱是臣妾辛苦生下来的,谁都不能欺负了她。”
谢姿月早已没有年轻时那么容貌不凡,但因为保养得宜,加上过得幸福,仍然风韵不减。
身上那股为人母的柔和更是平添温柔,青丝如瀑,美人落泪的模样看得汉宪宗顿时就心软了。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丢了颜面的想法顿时全部打消,在爱妃落泪的情形下全部丢盔弃甲。
“爱妃,你可别伤心了,这事儿是朕考虑不妥当,朕马上派来福去说,保证不禁足她,也不限制她吃小点心。”
谢姿月还有些难过,想到今日是阿萱的生辰,出这样的事就不说了,还带累的女儿在生辰当日被禁足。
“今日还是我们阿萱的生辰,礼物还没送,就要让她禁足,传出去以后别人不得笑话她吗?”
是啊,汉宪宗被勾起了记忆,突然才想起今天还是女儿的生辰。
内疚顿时攫住了他的心,一时间心里什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