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捏着佛珠没说话,可她却一直留心着李贵妃那边。
床榻边的李贵妃还在演戏,柔嫔瘫坐在地上没说话,只是眼泪一直没停的往下掉。
“二公主……啊!”
这时常柳上前拽起李贵妃,他的表情带着愤怒地质问道。
“你为何要将太医全部叫走?”
李贵妃一个不稳朝前扑去。
“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可常柳正在气头上,再又猛的将她甩开,李贵妃慌忙扶住椅子才站稳。
这一系列的动作,能看出常柳没有丝毫的爱怜。
常柳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不知道?朕知道你恃宠而骄,养育着朕的长子长女。”
“可你却将朕的二公主视如草芥,实在太过分。”
李贵妃跟着常柳那么多年,自然清楚对方生气的模样。
要知道她可是常柳的第一个女人,跟他相处那么多年。
饶是自己的腰疼得厉害,可李贵妃依旧起身跪在地上。
“陛下,臣妾真的不清楚,当时臣妾头疼欲裂,这才叫了太医在宫里诊治。”
“臣妾没曾想二公主会急症啊。”
李贵妃停顿看向一旁的柔嫔。
要知道柔嫔的家人还被她拿捏在手里。
“陛下可以问问柔嫔,臣妾平日里对二公主极为疼爱,怎会不顾二公主的身子呢?”
这就是想要让柔嫔帮忙开脱了,柔嫔可是二公主的亲娘,难道还能说谎吗?
柔嫔下意识抬头,正好瞥见李贵妃带着威胁的目光。
她想要愤怒的尖叫,怒骂李贵妃就是害死二公主的人。
是她故意不让太医为二公主诊治,自己已经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样。
那心底的愤恨怨毒源源不断,柔嫔恨不得上去撕打李贵妃。
可是脑海里闪过父母的脸,最终只是化成眼泪……
“陛下,贵妃娘娘所言甚是,她平日对二公主照顾有加,自是不会故意害公主,想必是宫里的宫人所为。”
常柳听完看向二公主的尸体,眼底带着失望和痛心。
多么可怜的孩子,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帮自己说话。
“好,真是好的很。”
李贵妃刚松口气,就听见常柳继续说道。
“李贵妃和柔嫔看顾公主不利,二人皆是德不配位。”
“李贵妃降为贵嫔,柔嫔降为婕妤废除封号。”
“当日在李贵嫔宫内,那些拦下周婕妤的宫人,全部杖毙以儆效尤。”
“陛下?”
李贵嫔呆呆的望着常柳,根本没从被降位的事情回过神来。
从前她处处比郑贤妃高一头,如今直接被降位于贵嫔,日后便是自己给郑贤妃行礼问安。
她只要想到郑贤妃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心底的不甘心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可常柳却是目光冰冷。
“怎么?不满意吗?需要朕把你废了才高兴?”
“如果不是念及大皇子和大公主,你还能捡到贵嫔的位置吗?”
李贵嫔还想要哭着为自己求情,可常柳已经满脸的不耐起来。
一旁的周婕妤没说话,只是望着二公主落泪。
自己女儿的死,只是换来贵妃被降位,真是太可笑至极了。
太后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起身带着纤纤冷着脸说道。
“皇帝,哀家身体有些不舒服,这就带着懿婕妤离开了。”
常柳听见太后要带着纤纤离开,目光忍不住落在纤纤的身上。
可纤纤连眼皮都没抬,正在捏着佛珠小声诵经。
真是无情的妖精。
常柳点头。
“母后,你先回去休息吧,朕等着皇后回来处理二公主的丧仪。”
“嗯。”
太后和纤纤走出公主宫,那哭声渐渐消失在耳边。
这时的纤纤已经诵完经,当即双手合十叹息一声。
看着她那样虔诚的模样,太后忍不住开口说道。
“宫里经常死人,今天不是你败了,明天就是她赢了,你来我往没有尽头。”
能够成为后宫的胜利者,扶持儿子登上帝位,太后显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在后宫沉淀的经验,可是旁人不可多得的宝贝。
如今她是想传授给纤纤。
纤纤听完不解道,“她们为何没完没了呢?难道进宫的女人必须争吗?”
“可以不争。”
太后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深意。
“若是能够把握住帝王的宠爱,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么亦可走到最后,明白了吗?”
纤纤的回答令她感到意外。
“可妾身觉得这不现实,怎能将筹码全部放在男人身上呢?”
这样通透的回答,直接让太后愣住了。
她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目光带着些许的哀伤和痛苦。
先帝疼爱皇贵妃,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可最后他却亲自废除皇贵妃,逼着皇贵妃饮下鸩酒。
关键时皇贵妃查出有孕,二人感情再不似从前。
而那杯鸩酒在先帝晚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