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好奇的村民,还专门来串门,就想看看黎秋月买的下人是啥样的。
一进院子就看见黎药在抱着栖乐,逗她开心。
黎绣三人坐在屋檐下认真的缝衣服。
穆翠翠在堂屋指点黎秋宴和黎秋宥功课。
一派祥和的景象。
刘桂兰率先开口,“穆氏,听说你家买了不少下人,看来这是真事!”
穆翠翠一扭头就看见院子里已经站着好几个妇人。
她走出去,给她们拿了几个板凳。
“桂兰婶子,坐,你们都坐!”
妇人们坐下以后,不停的打量着黎绣四人。
刘桂兰开口,“穆氏,听说这下人得严加管束,不然会造反或者逃跑,你和黎氏可得注意点。”
刘桂兰声音响亮,一点也没刻意放小,显然是故意说给黎绣四人听的。
黎绣四人闻言,本来悠闲的状态,瞬间挺直腰板,心里不停打鼓。
这村里婆娘都这般妄自揣测别人的吗?
她们感激主家都来不及,哪里敢造反?
吃的好穿得好住得好,他们除非脑子坏了才会逃跑。
穆翠翠忍俊不禁,虽说刘桂兰是个大嘴巴,说话也不中听,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不过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下人造反。
他们的卖身契和户贴都在月月手里握着,若是造反或者逃跑,没有户贴哪都去不了,过不了城关,买不了土地房屋,住不了客栈,也找不到活计。
下人逃跑,主家报给官府,这些人就会成为通缉犯。
就算跑了出去,被抓到,拿不出身份证明,就会被认定为流民。
流民可不是好当的,要么被关押,要么被发配去干苦役。
苦役都是要人命的活计,他们除非想不开才会逃跑。
穆翠翠笑着说,“桂兰婶子,这点你不用担心,朝廷对下人是有律法约束的,很是严格,他们不会傻到干这些事!”
刘桂兰一个乡下妇人对这些完全不懂,她只感觉家里多了陌生人很不安全。
她依旧小声叮嘱穆翠翠,“不管咋说他们始终是外人,你跟黎氏得多长个心眼,不能让他们把家里的东西都偷跑了!”
穆翠翠笑着点头,“行,桂兰婶子说的我记下了!”
新房这边,人工湖已经挖完,湖中心的木亭子也完工了。
从湖边到亭子,中间搭了一座木桥,两边围着木栏。
湖面占地面积约半亩地,为了安全问题,黎秋月让他们在湖面四周围了一圈栅栏。
新房前面的屋檐下铺了一层木质地板,台阶也是刷了桐油的木板铺的。
院子里铺了一条条青石板小径,青石板中间撒了颜色各异的鹅卵石,还有之前烧瓷砖留着的次品,敲碎以后混合在鹅卵石里。
“黎娘子,石板小径两旁撒了你给的种子,你要求的建几个花圃也只剩最后一个没完成,把碎瓷砖贴在花圃外圈作为装饰以后,这房子就算彻底完工,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贺师傅说。
黎秋月将院子转完以后,每个地方处理的都很完美,她非常满意,“好,贺师傅和邓师傅这些天辛苦了,您算一下所有工钱,我明日结给你们!”
刚好这时前几天被安排仿制织机的两个木匠过来,“黎娘子,十台织机已经做完,你过去查验一下!”
黎秋月对织机不太精通,她把吴老婆子喊来,让她看看织机是否合格。
吴老婆子一点不含糊,仔仔细细研究每一台织机,手脚并用,翻转织机,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研究了大半天才走过来,“栖乐娘,每一台织机都是好的,跟那台老织机构造一模一样!”
得到吴老婆子的认可,两个工匠放下了心。
这织机结构复杂,为了复刻出来,他们花了不少心思。
总算这些天的功夫没白费。
黎秋月将这两人之前帮忙制作古法榨油机和这十台的织机工钱结给了他们。
两人手里各拿着二两银子,欣喜的不停跟黎秋月道谢。
织布机已经有了,织布坊也就可以开工了。
从村里招了十个心细的妇人,交给吴老婆子,让她带着她们纺线织布,每人每月700文。
又招了五个妇人负责干一些杂碎的活,工钱550文。
这个织机巧妙之处就是在于它不仅能织布,还可以纺线。
黎秋月看着吴老婆子手法灵活的运转着织机,不禁感到叹服。
这么大年纪,干起活来还能如此麻利灵巧,不愧是从以织丝闻名的河捱村出来的。
织出来的布不仅仅是单一的纹路,还能织出各种花纹。
黎秋月都看呆了,她这是遇到宝藏了。
吴老婆子手里摸着棉布,浑浊的双眼熠熠生辉,“这棉花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做冬衣御寒,织出来的布也这般软和,这布料穿在身上比麻布舒适不止一星半点,栖乐娘,你这脑瓜子咋长得,怎会想到用棉花织布?”
这可不是她想出来,照搬经验而已。
“额,就是突发奇想,吴大奶奶,这十个织工就劳烦你用点心,将她们每个人都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