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如此暴怒,甚至违反比试规定拿出了法器,可见易景这个人功力之深厚,若有朝一日让他成功步入修行之道,前途将不可限量。
他仍看似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外门弟子的攻击,只是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加激怒了怒火攻心的挑战者。
挑战者突然暂缓攻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嘴里,只一息之间,他的修为便骤然提升到了筑基期五层。
他周身的灵气疯狂地涌动着,气息雄厚但又浑浊。突然的等级提升,让他浑身的肌肉呈现不正常的鼓胀状态。走出的每一步都蕴含着力量的释放,震碎脚下坚实的砖块。
“挑战者违反规定,还不速速叫停比试!”温芩的瞳孔猛地一缩,怒喝一声,作势要跃下看台,毫无灵力的易景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然而却被毛问寻拦了下来。
“五师妹,裁判长老自有定论,易景仍有余力,你不必着急。”
这师徒二人关系如此密切,若是留下这小子性命,他有预感,此子必将成为星云宗的祸害,还不如就这么让他死在演武场上。
易景在那外门弟子吃下丹药后,终于假装渐渐落于下风,连躲闪都没有先前那么迅捷了。在危机关头入魔,简直合情合理。他面上露着疲累之容,心中却在称赞这位挑战者如此懂事,倒是省了他不少心思。
他不在意这个肮脏虚伪的星云宗会如何处置他这个魔头,他只想知道温芩会如何看待他。得知他是个人人喊打的魔修后,她还会如之前那般无条件地对他好吗?
就在他准备不敌攻势,泄露出一丝魔气时,温芩的一道凌厉剑风斩在了那个外门弟子身前,浓浓的警告意味在那道沟壑中溢出,将易景护在了剑风之后。
毛问寻面色阴沉地盯着温芩飞下看台的背影,这个弟子恐怕会成为他们三个师兄弟得到上等炉鼎的拦路石。
易景,留不得!
“师尊……”易景抬头望着温芩向他而来,她身着一袭飘逸白衣,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随着风的轻拂轻轻飘扬。她就像是一朵天边的云,温柔而坚定地来到他的身边。
他的一颗心就像泡在一池温热的春水之中,每一寸肌理都被妥帖地冲刷轻抚着,将它内里的阴暗与冰冷一点点地融化。
“可有受伤?”温芩在易景的身侧站定,暗含关切的目光扫视着他的身体。让他觉得似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这样一直与他同在。
“师尊,弟子无事。”易景说着与几天前相同的话,可心境却已大不相同。此刻的他想把温芩关起来,关进那座暗无天日的魔宫里,与他一同沉沦在无尽的时间中,他要让这朵白云染上他的黑色。
那个外门弟子单膝跪在地上,巨大的斧头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双眸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下,显然是无法承受丹药的药性。
再这样放任下去,他必会遭到强行提升修为的反噬,经脉寸断,再也无法重入修行之途。
温芩只冷冷地俯视着他痛苦的挣扎,而无半分援助之意。这也让乖乖待在她身侧的易景悄悄扬起了嘴角,心中的欣喜更盛。
外门长老急急地飞奔至演武场中央,对着温芩行礼后便想将人带走。
“且慢。”温芩执剑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她的双眼透着丝丝凉意,恐怖的强者威压直直地将他们笼罩,“丹药从何而来?”
这样一枚危险而特殊的突破丹并不是一个外门弟子能轻易得到的。这人既不是出身世家也无出众天赋,连身上的衣服都只是普通的布衣,又怎会花大价钱去购买一枚很可能引起反噬的丹药。
除非,有人给了他什么无法拒绝的好处。
“我……弟子……”他被药性折磨得满面通红、汗如雨下,因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对温芩的惧怕,而下意识地瞥向看台,“弟子……”
那处看台是二峰主白正明门下弟子所在区域,易景一眼便看到了那天企图在林中折辱他的几个渣滓。
那几人的精神状态萎靡,面容变得苍白而病态,体内散发出一股扭曲而黑暗的气息,显然是被易景随意放在他们体内的魔气影响了。
温芩也顺着外门弟子的视线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她转头问道:“可是他们?”
“是……”那外门弟子身上裸露的肌肤已然开始皲裂,道道血痕遍布着他的身体。
他如今也不奢求能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完的丹药功法,他只想活下去:“五峰主,正是他们给了弟子突破丹……让弟子在宗门大比上挑战易景师兄,在比试时找机会杀了他。”
“胡说!”那几个人在周围同门鄙夷的目光中怒喝道,然而还未待他们说出什么有力的辩驳之词,身上就冒出了缕缕黑色雾气,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气息。
“魔气!是魔气!他们入魔了!”四周的弟子们迅速往边上散开,唯恐触到一丝阴冷的魔气让自己也堕入深渊。
入魔的几人眼睛赤红,两股相斥的力量在他们体内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折磨着他们的肉体与精神。
“嗬……嗬……救……”
毛问寻作为掌门自然不能看着这场骚乱肆意发展,他越过人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