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的喉头猛地一滚,他想要抓住身侧这个控制着他心绪的女人。
只是她在说完后,便立刻退了回去,如同一只狡猾的游鱼般,撩动了捕猎者的心,又肆无忌惮地全身而退。
温芩面露无辜地眨动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地扇进了祁景躁动的内心。
她的唇角勾着一抹纯净无邪的笑意,仿佛刚刚那句勾人心弦的话语不是出自她口一般。
甚至还故意地问了一句:“景爷,怎么了?”
祁景认命般地闭了闭眼,将体内疯狂生长的情思压制了下去。他望向温芩的眸中还带着一丝暗色,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淡淡的:“没事。”
温芩眼眸含笑跟在祁景的身边,回到了主办方安排的座位上,拍卖的结果即将揭晓。
当主持人宣布朗山的所有权花落陶家时,祁景轻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表情。
这看在陶高轩的眼中,更是觉得心中得意,终于让他力压祁家一头。
代表庆祝的金色亮片从空中洒落时,祁景暗沉着脸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坐上车后,祁景看向副驾驶上的孟延:“人呢?”
“已经送到公司了,也通知了该在场的人。”孟延转头回答道,他的眼前一闪,见温芩的发间卡着一片亮片,正要出声提醒时,却被祁景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心中不由嘀咕着,这是在玩什么新情趣吗?
于是,温芩毫无所觉地顶着这个亮片跟着祁景回到了公司,并一同进入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其中有不少是在那天的祁家聚会上出现过的人。而祁峰则一脸菜色地坐在最角落,焦虑不安地紧皱着眉头。
“祁景,叫我们这么多人来是要做什么?”祁焱瞥了温芩一眼,才看向祁景问道。
祁景于主位上落座,温芩则将电脑连接上了会议室里的大屏。所有祁峰替祁家拍卖朗山的证据都在上面一一展现,孟延也拿来了他要递交给拍卖会的底价信封。
“这……这是怎么回事?”祁峰的父亲祁森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祁峰的衣领质问道,“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祁森安分守己了一辈子,当初的祁家夺权,他都没有忍心参与到最后,早早地便退了下来。
可自己的儿子竟然越过整个祁家,私自去拍卖朗山。
“朗山的商业价值你们都一清二楚,就凭这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做了个什么狗屁模型,就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祁峰猛地挣脱祁森的钳制,恶狠狠地瞪着主位上的祁景。
“祁景,你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决策失误,你带领不了祁家!”
“我坐不了,你就坐得了吗?”祁景将手中的信封扔在桌上,目光嘲弄地望着一脸狰狞的祁峰,“你研究这么久给出的底价,足足比陶家低了一半,你拿什么去拍下朗山?”
“凭你愚蠢的自信,还是不学无术的态度?”
“朗山的山洪模型,不日便会递交给有关部门。”祁景的唇角扬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在这之前,祁峰这一支的所有人,都将被解雇。”
祁森听到这话,终究内心不忍:“祁景,小峰一个人的错误就让他自己承担吧,别波及其他人了。”
“三伯,祁峰犯的是重大过错,若真造成了祁家难以挽回的损失,你来负责吗?”祁景的这句问话,噎得祁森说不出话来。
谁敢为这种耗资耗时巨大的项目负责啊?
祁景作为家主都在避免这样有可能性的损失,谁敢跳出来说我来负责?
许久未说话的祁焱轻咳了一声,道:“祁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听到这话,祁景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这句话,我同样奉送给大伯。”
他的目光凌厉而冷然,阴郁得要滴出水来似的,看得祁焱脊背发凉,不禁猜测着祁景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如此一想,祁焱便沉默了下来,不再开口。
原本只是祁峰一个人的引咎辞职,闹到至今,牵连了整个旁支都被逐出了祁家所有的产业。
此次果决的杀鸡儆猴,也让其他人都得仔细掂量掂量日后的每一步动作。
吃瓜群内正因为祁峰和另外几个身处高位的祁家人的离职而欢欣鼓舞,由于温芩长久不出现参与唠嗑,很多人都忘记了她也在群内。
而话题,也不知何时转移到了温芩和祁景身上。
“你们说,温助和祁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肯定是情侣啊,还用说吗?”
“我觉得不是,温助估计是祁总从别的公司里挖来的,这不一来就搞走了几个姓祁的。”
“秘书办的人有话说!温助和祁总绝对有一腿,上次我们这的某位秘书问温助有没有男朋友,就被兰助私下敲打了!”
“但是两人之间好像没什么亲密举动啊,我站普通同事。”
“难道要他们在你面前亲一个吗?我猜是小情侣。”
“打赌打赌!”
“赌就赌,谁输了就给群里的所有人,包括温助和祁总买奶茶!”
……
温芩沉默